虞品言隔着门缝凝视妹妹,久未起过波澜心阵刺痛。
虞思雨见她没有反应,倾身上前替她擦拭眼泪,低语道,“妹妹,你没事吧?快说句话呀,别吓姐姐!”
虞襄推开她,捂住脸嚎啕大哭,悲痛欲绝哭声引得两个小丫头也跟着哽咽,忽又用力擦掉眼泪,低低笑起来,又哭又笑模样诡异至极。
虞思雨眸光微闪,擒住她肩膀劝道,“妹妹,你莫不是魔怔吧?快醒醒,如今再懊悔也来不及,须得向前看。你还有姐姐呢,姐姐会照顾你!莫怕啊,莫怕!”
虞襄把将她推开,字句道,“懊悔?有什可懊悔?那
不但没收住眼泪,反而哭更凶,趴在床沿呜呜咽咽,神情悲怆,又时不时张嘴,仿佛有无数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虞襄呼吸窒,猝然转头朝虚掩门扉看去,似乎有个熟悉至极人正在靠近,心灵被牵引感觉是那样明晰。可这里是异世,是虚幻世界,那个人又怎会出现?她勉强压下心神,故作焦急问道,“姐姐为何哭得如此伤心?是不是发生什事?”
虞思雨不开腔,只紧紧握住虞襄手,待虞襄再三逼问才痛哭失声,“妹妹,恍惚听大夫说,你腿,你腿再也好不。”
虞襄适时呆。
虞思雨接着哭道,“哥哥武艺高强,身边又有许多侍卫长随,那多大男人,犯不着你个弱女子冲上前挡刀!你平时不是最胆小?怎偏偏这回如此逞强!废双腿,你今后可怎办呀!”
哭声听起来怪悲痛,可这话说得极其不合时宜,好似专门刺激人来。
永乐侯死时候,虞品言才五岁,没法支撑门楣,老太太做主将他送进宫里参选皇子侍读。他也争气,竟叫太子眼相中,也因此保住爵位,打小待在宫里时间多过侯府。岁数相差大,见面次数又少,这兄妹两其实没什感情,又因母亲、祖母太过偏心,虞襄反倒把虞品言给恨上,照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要说虞襄能在危难时刻为哥哥舍命,这话说出来莫问别人信不信,虞思雨是打死也不相信。
原书中,‘虞襄’震惊之下点儿也没多想,扯开嗓门就嚎啕起来,果如虞思雨所料,坦白道,“根本没想救他,只是被裙摆绊跤,跌在他身上,那刀子就下来!都怪他,若不是他非要带去乡下玩,也不会遇见这等横祸,是他害……”各种诅咒怨怼脱口而出。
好巧不巧,虞品言就在这时前来探望妹妹,立在门外听完这番话,悄无声息走,对妹妹升起愧疚怜爱之情被她越发阴沉偏激性格消磨干二净,虽然护着她长大,却再没上过心,否则也不会查都没查就将她嫁给中山狼。
现在虞襄来,自然不会把唯靠山往外推。她面如死灰,眼中涌出大滴大滴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挂在尖尖下巴上,那脆弱无助模样就是铁石心肠人见,也会忍不住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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