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当着孩子面说这种话。”梵伽罗将手里面包递过去,又用食指轻轻碰碰小男孩死气缠绕眉心。
小男孩立刻接过面包,双大得出奇眼睛迸射出雀跃光。他生命之火正在熄灭,可他灵魂之火却还在凭着这股求生韧劲儿和这每天个面包所带来希望,拼命燃烧着。
廖芳愧疚地捂住嘴,小声道:“抱歉抱歉,是大意,还是梵先生比较细心。去给洋洋冲杯牛奶,吃完面包正好哄他睡觉。他身体状况很糟糕,听医生说连内脏都有不同程度损伤。”
梵伽罗
梵伽罗提着袋面包回到月亮湾小区,步步顺着螺旋梯往上爬。白天号楼与晚上号楼截然不同,像是只沉睡兽,安静得有些诡异。四楼、七楼、十四楼,隐藏在这些房间里罪恶就仿佛完全不曾存在过,于烈日地照耀下消失地干二净。
但十七楼却出些意外,两名身穿警服女人正在盘问居住在该楼层女住户,名戴着眼镜年轻女子则牢牢把女人儿子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又心疼不已地虚抚着他手臂上淤痕。
十七楼女住户嗓门很大,态度也极其恶劣,直重复着句话:“打自己儿子怎,犯法吗?他不听话难道还不准教育吗?”
戴眼镜姑娘气愤地反驳:“你那是教育吗?你那是虐待!洋洋天天都带着身伤来上学,今天更过分,整片背都是青,医生说打得特别重,连内脏都伤到!这是验伤报告,你好好看看吧!把自己亲生孩子当仇人样打,你还算是个母亲吗?要是再不报警抓你,洋洋早晚会被你打死!警察同志,你们定不能放过她!”
梵伽罗在楼梯口站住,眸色淡淡地看着这幕。那两位女警中位他也认识,正是城南分局刑侦队警花廖芳。
廖芳办事向来爽利,不由分说就把小男孩母亲拷住,让同事带去警局,而她自己则留下等小男孩父亲。戴眼镜姑娘是学校老师,等会儿还有几节课要上,也先步告辞。
扶小男孩进门时候,廖芳习惯性地看看周围环境,这才发现道修长身影立在昏暗楼梯口,而那双漆黑深邃瞳实在是令她难以忘怀。
“梵先生,你回来啦!刚才还在想今天能不能遇见你!”廖芳十分惊喜地说道。
“嗯,好久不见。”梵伽罗缓缓走到门口,垂眸盯着神情蔫蔫,却还亮着双大眼睛,热切地看过来小男孩。他天比天瘦,面颊深深凹陷下去,胳膊和腿也都只剩下薄薄层皮肉,行走间像是把随时会散架骨头,而在这具骨架之上,那些代表着痛苦和罪恶伤痕却天比天多。由此可见,这个家庭,bao力正在升级。
廖芳也察觉到他注视,轻轻拍抚小男孩发顶,叹息道:“梵先生,你就住在十八楼,他家情况你应该知道吧?他妈妈是个虐待狂,每天打骂他,不给他饭吃,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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