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愕然:“……用蜡烛也定规矩?!”这位陈主事真是能把人逼疯。
陆绎为忍住笑,只好稍稍别开脸。
“让想想,你们先去巡亮堂些地方。”她只好道。
待两名捕快走远,今夏才把陆绎脸转过来:“你还笑!现下知晓六扇门有多抠门吧。那位陈主事还发话,出差补助减半,真是没活路!”
陆绎笑道:“头回见你就缺钱,现下嫁,还在整日为银钱着急。干脆,把你调到南镇抚司来,何必留在六扇门。”
转过身,独自人走两步,便听见身后有人笑道:
“你不饿?不叫他们给你带点吃?”
今夏转身,看见陆绎含笑而立,寂静街道,他笑容显得那般温暖。
“你怎来,大半夜。你出远门才回来,该好好歇着才是。”今夏口中虽然这说,心里眼里却满满是笑意。
“也有公务。”
陆绎睇她,不吭声。
今夏掂起脚尖,笑盈盈地亲亲他,下刻被他腾空抱起,径直往里屋行去。
“不行,就快赶不及……”
她话未说完,便似被什堵住般。
屋内屋外,春光正好。
能换刀。”今夏靠着他抱怨,“手下有两名弟兄要换刀,只好替他们写格目。”
听罢此事,陆绎虽同情,但也只能做到同情而已。
“从你们身上能省出几个钱来,”他笑着摇摇头,“得想法让户部多拨点银子才是正理。”
今夏抬头看他,不满道:“银子都拨到你们锦衣卫那里去。”
陆绎失笑,将她揽得再紧些,闲闲问道:“为夫离家数日,想?”
“不要!”今夏立时拒绝。
早知她会如此说,陆绎笑着摇摇头:“想出来没有
今夏愕:“什公务?”
陆绎笑而不语。
此前往东大街两名捕快行过来,先朝陆炳施礼,然后向今夏禀道:“二人想去城隍庙那边看看,但是那边太暗,得点灯笼才行。”
“嗯?”今夏没弄明白他们到底想说什。
“夏爷,您忘?陈主事说,夜里头巡察用灯笼,里头用蜡烛也得节约,二人方才想半日,也没想起来按规矩,蜡烛究竟是用八分粗,还是寸粗?”
梆子咚咚咚地敲过三下,已是三更天。
料峭春寒,冻得今夏脚发麻,原地跺好几下。
“夏爷,们去那边看看。”两名手下弟兄指着东大街朝她道。
“去吧,这边看着。”
东大街此时还有不少吃食店,估摸着他们想去吃口热乎,今夏心知肚明,倒也不拦着他们。
“啊……”
“啊什,怎得,压根就把抛诸脑后?”
“不是,主要公务缠身,实在是忙、太忙!还请多多见谅……你饿不饿,下碗面给你吃?”今夏讨好朝他笑道。
“就碗面?”
“晚上还得去巡街。”今夏看眼屋里西洋钟,急道,“哎呀,过会儿就该换班,还得先把格目送过去。要不你去大杨家蹭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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