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京城,蓝道行除照顾白鹿,还常被圣上召唤谈论道学,颇受赏识,进入西苑为圣上扶乩问仙,被尊为蓝神仙。
严世蕃之事他在宫中早有耳闻,这日收到陆绎传入宫中迷信,得知严嵩今日将进宫进呈密札,遂在扶乩时,假托神仙之言,对圣上道:“今日有*臣奏事。”
圣上对神仙之言深信不疑,等半日,见到严嵩前来觐见,不由在心底对他存*臣之嫌。
陆绎深知,要扳倒严嵩,在朝中笼络再多人也无用,只有让圣上对严嵩失去信任,才能真正将严家连根拔除。所以他此举就是利用蓝道行扶乩之便,加上圣上痴迷仙道,在圣上心中点点地种下对严家怀疑。
他用意,蓝道行很清楚,且比他更加清楚自己应该怎做。
言,今夏这才明白之前那番讨价还价是为什,不由在心中冷笑,严世蕃身为工部侍郎,每年贪墨纹银何止百万,最后居然定罪为区区八百两纹银,恐怕连街边小儿都要笑掉大牙。
陆绎听这话,神色间波澜不惊,目光缓缓扫过在席间诸位三法司*员,过片刻才淡淡笑:“还真是多虑。”
此时片银杏叶随风轻飘而下,正落在陆绎面前席面上,他取下来,端详片刻,笑道:“还是夏日,怎得这叶子就已经黄?未到秋日,就有枯叶落下,这可不是吉兆。听说夏行秋令,多肃杀之气,严公子多保重才是。”
他这席话,话中有话,意有所指,严世蕃何等聪明,又岂能听不出来。
“你都在树下,既有肃杀之气,陆佥事你也该多保重才是。”他含笑道。
日,圣上又让蓝道行扶乩,问神仙道:“今天下何以不治?(为什天下未能大治?)”
蓝道行心知机会已到,托神仙之言答道:“贤不竟用,不肖不退耳。(贤臣不用,*臣当道。)”
圣上又问:“谁为贤,不肖?(谁是贤臣,谁是*臣?)”
蓝道行心下迟疑片刻,意识到自己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得把陆家撇清,遂答道:“贤者辅臣阶、尚书博;不肖者严嵩父子。(贤臣如徐阶、杨博,*臣如严嵩父子。)”
圣上看着“神仙”回答,眉头微皱,忽而抬头望向蓝道行,目光犀利之极。蓝道行双目澄清,平静之极,如寻常般盘膝而坐。他知晓圣上生性多疑,且自负聪明,除道士之外,几乎不相信任何人
陆绎微笑以对,已无需再多言,起身告辞而去。
待他出六扇门,严世蕃面上笑渐渐变为冷笑,寒意渗人。
三日后,三法司会审定案,原工部侍郎严世蕃专权弄职,贪墨白银八百两,发配雷州。
而圣上已觉得处罚过重,下令若再有人敢上与邹应龙相同奏折,立斩!
从表面上看,似乎严家受到重创,实则不然,圣上此举恰恰堵住扳倒严家路,让人无力进攻,只能坐待严家反扑。而严世蕃压根也没去雷州,而是路游山玩水,反倒回江西老家,盖房建楼,衣锦还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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