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叔原就在外头,听见里头动静不对,推开门看,惊道:“这是怎?这孩子怎把头都磕红?”
沈夫人低头看着今夏,眼中也满是泪水。
知晓最不应该拦住沈夫人就是自己,也最没有立场拦她,今夏没脸开口劝阻,只管咚咚咚地磕头。
“到底是怎?”见大小都在哭,丐叔急道。
“当年是陆炳指使仇鸾写折子,害夏家和林家。你说说,难道夏家上百口人,林家七十余口人,还抵不上她个情郎。”沈夫人身子微微发抖,“早知晓,当初就不该救他,也算对得起爹娘。”
“放开!”沈夫人掰她手。
今夏死死抱着她,埋着头,手不肯松开丝毫。
沈夫人怒道:“你快放开!你知不知晓什叫家破人亡滋味?!那是你爹、你娘,都是原该与你最亲近人,他们全死!仇人之子近在眼前,连仇都不报,枉为人子!”
每句话都重重砸在今夏心上,她何尝不知,何尝不懂,早已满面都是泪水,手却始终不松开。杨程万在旁看着,拦也不能拦,挡也不能挡,也禁不住垂下泪来。
“昨夜里白白和你说那多事,在你心里,爹娘、外祖父外祖母都算不得什,是不是?你自己报不仇,但你不能拦着!你可以不当林家孩子,可是!”
!”
今夏原本靠着多宝阁站着,听罢他话,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寒,这寒气透骨噬心,让人站也站不住,身不由己地滑坐在地。
沈夫人静默良久,突然盯住杨程万:“此事,你昨日为何不说?”
杨程万不作声。
“你是不是因为陆炳对你照顾有加,所以还想瞒住此事,若非这孩子执意要和陆绎在起,你就将此事瞒过去,是不是?”沈夫人手指着杨程万,微微发抖,“你照顾让今夏这多年,感激你,无法为姐姐报仇,点都不怪你,可你怎能瞒!”
“陆炳,也是你仇家?!”
丐叔弄明白这事,再看向拼命磕头今夏,
沈夫人激愤之下,打今夏好几下。
今夏无言以对,哭得哽咽难抬,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求得沈夫人不要去伤害陆绎。她稍稍松开沈夫人,膝行退开些许,重重地朝沈夫人磕下头去!
下接下,磕得又快又急,青砖被她磕得咚咚直响。
“你……”
沈夫人立在当地,又是气恼又是心疼,竟说不出话来。
杨程万说不出话来。
想起自己还曾救过陆绎,沈夫人更是将自己恨得无以复加:“真没想到,竟然还救陆炳儿子,这真是天大笑话!陆炳害家破人亡,竟然还救他儿子命。”
今夏抬眼望向沈夫人,呼吸艰涩,满目痛楚。
过片刻,沈夫人骤然站起身来,口中喃喃道:“好在还来得及,他还在这里,配剂药就能杀他,就能杀他……”说着她就朝外走。
闻言,今夏大惊,连起身来不及,从地上连爬带滚地扑过去,抱住沈夫人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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