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缘故,你记着,这两件事你须谨慎小心,绝对不能让人发觉。”
“卑职明白。”
对于陆绎人留在此地,岑福还是甚是不放心:“大公子,这里毕竟是军中,很快就要和岑港开战,您把打发走,身边没个人怎行?”
“你什变得这蝎蝎螫螫起来。”陆绎催促道,“早点歇着吧,明日早你还要赶路。”
没法违抗他命令,岑福却仍是不放心,戒备地看着陆绎:“大公子,别倒罢,您出谋划策也行,但咱们毕竟不是官兵,打仗是他们事,您可不能跑战场上去,得向老爷交代……”
陆绎写好封信,用火漆封交给他:“等天亮,你就再跑趟京城,将此信捎给爹爹。然后,要你秘密地查件事情。”
听他说得十分郑重,岑福问道:“何事?”
“十几年前,杨程万究竟为何缘故被抓进北镇抚司,瘸腿,又被放出来。”陆绎叮嘱道,“千万记着,此事必须秘密行事,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岑福有些不解:“杨程万资料您不是看过?上面没有?”
“他资料有些部分被人刻意销毁,”酒后劲甚大,陆绎痛楚地捏捏眉心,“你记着,定要秘密行事,莫让爹爹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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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陆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所想,并不仅是从海路潜入岑港,还有俞大猷那些话。
杨程万与沈夫人是旧相识,这就解释为何沈夫人在听说杨程万是杨岳爹爹之后,会改变主意留下来。可她为何对今夏特别上心?而非对杨岳?
这其中究竟有什缘故?
俞大猷曾经提过,杨程万心仪之人是林家大小姐,也就是夏长青夫人。如此说来,当年夏家出事,他肯定是知情,这其中又发生过什事情。与他被关入北镇抚司有没有关系?
“放心吧,心里有数。”
陆绎佯作打呵欠,岑福不愿打扰他休息,遂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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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还得瞒着老爷?”岑福有点结巴。
“对,猜测,刻意销毁资料人可能就是爹爹。”
“老爷他……”
“还有,去过京城之后,你再跑趟南京府,查夏长青家人,事无巨细,从夏长青到他夫人,再到家中仆人、往来亲朋,越清楚越好。”
岑福不解:“大公子怎得想起夏长青来?他与岑港有关系?”
岑福睡在外间榻上,听见里头陆绎翻身,良久不曾睡着,遂点灯进来问道:“大公子,可是酒喝得不舒服?要不要去给您弄碗醒酒汤来?”
陆绎翻身坐起,摆手道:“不用。”
岑福无法,只得给他绞把布巾,递过去。
用布巾覆好会儿面,昏沉沉脑子似也清醒些许,陆绎长长呼出口气:“……替备笔墨。”
岑福怔,没敢多问,备好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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