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也没打算挑呀,谢霄这边都跟他说明白。”今夏忙道。
“这种事,你能说得明白才怪。”他没好气道。
“真,真说明白。”眼看天色暗沉下来,今夏估摸快赶不上开席,心里着实急得很,“大人,能去?回头多带点吃给你,好吧?你爱吃什?”
“你看着办吧。”
陆绎爱理不理,摆手让她走。
“他……伤得这重,死怎办?”阿锐身上脸上密密匝匝足有上百道伤口,远远超出此前陆绎伤,今夏担心他熬不过去。
陆绎沉默良久,才低低道:“他心里有仇人,这样人,命总是要硬几分。他心里还有意中人,惦记着她,他就舍不得去死。”
今夏听着,看着陆绎侧面,突然很想问他:那,大人你心里有什?
这个问题在她唇舌间绕绕,终是碍于身份有别,不敢造次,没有问出口。
守着阿锐直到傍晚时分,也不见他有什起色,今夏心中有些焦急,因今夜谢百里专门为她和杨岳备下践行宴,若是她不去,拂谢百里好意,着实不妥。今夏踌躇再三,不得不向陆绎说明缘故。
你直在找他?”
在某些事上她实在是非常敏锐,而在某些事上又迟钝得惊人,陆绎望向她,实话实说道:“和他谈过次,之后以为他很快就会来找,但他直没有来,然后听说上官曦也在找他……”
今夏望眼阿锐,转向陆绎:“和他谈什?”
陆绎却不愿再多说:“猜测,是严世蕃发觉什,对他下手。只是不明白,严世蕃怎会有东洋人毒?”
“他,和东洋人有勾结?”今夏骇然,“勾结倭寇,他胆子也忒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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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替你践行?”陆绎斜靠在竹椅上,微微挑眉,“怎得,真把你当儿媳妇?”
“怎可能,他就是看在头儿面上。”今夏总觉得陆绎语气怪怪,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古怪。
陆绎也不看她,自顾自继续道:“说不定他放心不下,想让谢霄陪着你走趟,这才是他真正用意。杨前辈大概也求之不得吧。”
“怎可能……”
“未必不可能……”陆绎哼声,瞥她,“这两桩亲事,你到底挑哪家?”
陆绎默然不语,盯着竹床上昏迷不醒阿锐,切都要等到他醒才能有答案。
今夏支肘托腮,也看着阿锐,忽得想起事:“大人,咱们明日就动身去浙江,他怎办?”
“带走。”
陆绎早已想过,虽说严世蕃已离开扬州,但扬州仍有他耳目,阿锐断然不能留在此地,只能带他走。具体安排他也已考虑妥当:“明日你雇两辆马车,其中辆专门装那些礼品,命杨岳押车,到时候就让阿锐藏在这辆车中。”
今夏顿时明白,车中有众多礼品,丢件也是个麻烦事,闲杂人等为避嫌是不会靠近马车,加上有杨岳押车,更加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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