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都要紧呀!”今夏耐心地讲解给他听,“比方说,碗粉丝和碗鱼翅,吃粉丝能填饱肚子,吃鱼翅也能填饱肚子,那当然吃粉丝,何必多花那些银子呢。大人,您能明白?”她分外诚恳地望着陆绎。
陆绎很干脆地把药收走,拂袖而去。
“和这些富家子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今夏叹口气,把身子往下蹭蹭,烧得昏乎乎脑袋往被衾里埋,接着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似又亮些,也不知道是什时辰,她半撑起身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几乎算得上是闯进来谢霄。
“这……卑职该死。”她只好道。
“给药,莫非上官堂主没有给你用?”
今夏睁着眼睛说瞎话:“用。”
“若是用那药,以你伤口,不至于烧成这样。”他双目微眯,看着她伤臂,“把衣裳脱,让查验。”
“……”没想到他较真到这般程度,今夏欲哭无泪,“大人,错,说实话,那药没用,好端端在这里呢。”她自怀中掏出小瓷瓶还给他。
开她,手指抚上脖颈。
借着烛火,今夏看见他左侧脖颈似有几道细细血痕,吃惊道:“是、划?”
“难道是自己划?!”他语气不善道。
“这……卑职该死。”
今夏只得赔罪,转而想:不对啊,他凭什闯入自己厢房,凭什抓她手!
“你没事吧?”谢霄脸紧张。
今夏奇道:“没事啊,你有急事?”
“在外头敲半日门,怎不应?”
“……大概是因为睡得沉,”她揉揉眼睛,复问道,“哥哥,你有急事?”
“不放心,过来看看你。”谢霄走近,看她胳膊,不放心
“为何不用?”他语气中已有明显恼意,挑眉道,“莫非,你疑心会害你?!”
“当然不是!”今夏连忙解释,“这个……其实是因为……那个……”
陆绎冷冷地盯着她,副若敢撒谎就灭她神情。
今夏艰难地实话实说道:“因为卑职觉得这药肯定特别金贵,若是用,万过两日大人您找讨要药资,肯定是还不起。再说还欠着您二两三钱银子,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不用为好。”
“你……”这下,轮到陆绎干瞪着她,胸膛起伏间似在呼吸吐纳,声音都较平日高些,“命要紧?还是银子要紧?”
她梗梗脖子,决心据理力争,重新开口道:“陆大人,这个……呃、那个……呃、那什……您、您半夜里到此间,是有什事要吩咐卑职?”
“什半夜,天都亮!你在发烧你不晓得?”陆绎没好气地反问她。
“哦,难怪觉得您手那冰,原来是这个缘故。”
今夏恍然大悟,歪头看向窗外,阴沉沉,大概是要落雨,难怪室内这般昏暗。
陆绎面色更沉:“叫门也不见来应,还以为你昏死过去……想试试你额头热度,谁想得到你拳打脚踢,真是,睡觉也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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