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夏骤然想起来,抬头再看去,“……人呢?进戏楼?”
“到底谁啊?”
“你先回去吧,有点事。”今夏双目只看着前面,随意挥挥手,压根顾不上理会他,朝前快步行去。
“喂!你……烧饼你还要不要?”
谢霄端着那包烧饼,烦恼地盯着她背影,片刻之后也追上去。
“嘘!”
她朝他打手势,眼睛盯着前头不远处。
目光跟着望去,他只看见攒动人头,并未见到什异常。
“两位,买个烧饼吧!这烧饼是祖传手艺,选料讲究,皮薄酥脆,味道纯正,以酥、脆、香、甜而著称。”卖烧饼大叔热情招呼他们,“两个铜板个,买三送,买五送二……”
“买五送二,这划算!”今夏顿时将眼前事抛诸脑后,循着声低头看向烧饼,探手入怀摸摸铜板,踌躇道,“叔,能不能赊账?”
叹气。
“那帮东洋人,你们上次通报官府之后,官府没有派兵围剿?”
“听说官府倒是派人去,但扑空。这群倭寇居无定所,神出鬼没,扬州衙门那点人,那几把刀,要说,撞到也是个死。”
今夏秀眉深颦,狠狠道:“朝廷这帮人……除非闹大,捅得上头不安稳,他们才会派兵围剿。”
“行行,你就莫副忧国忧民模样,就是个小当差,非得操这心。”谢霄没好气道,习惯地伸出手去想如孩提时那样揪揪她小辫,手伸到半却只是在她发丝上轻轻抚下。
戏台上,锣鼓紧密,演得正是出《鸳鸯笺》。说得正是扈三娘出猎,适见王英缚虎,因羡其勇而生恋情,王英喜三娘之美,亦生爱慕。而后,王英与扈三娘先后题诗于副鸳鸯笺上,心驰神往,经过番波折,二人结为夫妇。
王英号矮脚虎,身量短小,台上伶人勾黄脸,衬着虎壳额子,身着戏服,半蹲身子施展浑身解数跳踔矮步,前、后、左、右、纵、横、反、正,博得满堂喝彩。
今夏进戏楼,便听得锣鼓声混着叫好声,阵又是阵。她避贴柱子旁,拿眼将里头先扫遍——里头听戏人不少,楼下坐得满满当当,四、五个店家伙计端着长嘴茶壶穿来行去,送茶递水,甚是周到。再看楼上……
只看眼,她下意识地躲回柱子后面,歪头
听到赊账两字,卖烧饼大叔脸下子沉下来:“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瞧你混得这点出息。”谢霄瞧不过眼,掏出铜板拍案上,“给爷包十个。”
“财大气粗,真好!”
今夏无不羡慕道。
取过包好烧饼,谢霄问:“你刚才看什呢?”
今夏侧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谢霄愣,尴尬地缩回手,嘿嘿道:“……有、有只小虫。”
好在今夏也不在意,随意甩甩脑袋,继续往前行去。
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谢霄暗松口气,正要跟上去,却见今夏刹住脚步迅速躲到个烧饼摊后面……
“怎?”他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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