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水性好,杨岳倒不担心,只是生怕她被王方兴那船上人发现,不免忐忑,时时留意着那船上动静。
略显浑浊河水,加上晨光熹微,水下光线昏暗,影影绰绰,摇曳变幻。今夏在河面之下目力所及不足两尺,只能循着记忆中王方兴站船方位游去。
站船轮廓很快出现在眼前,今夏游过去,慢吞吞地绕着它转圈,看不出任何异样,遂贴近船身,点点地察看,间或着浮上水面换气。
这站船船底共有八个水密封舱。水密封舱,顾名思义,每个舱室都是密封,便是其中个舱室不慎进水,也可保证水不会淹到其他舱室,最大限度地保证船安全。若只有个水密封舱进水,对于整艘船来说,并
饶得知道这丫头故意做出这般模样,杨岳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还是追上她:“水性可不好,你是知道。”
“放心,不要你下水,你在船上接应就行。”今夏叮嘱他,“要紧是,别让人发觉。”
“……明明是个官家,偏偏做副贼样,何苦来。”
杨岳直摇头,拿她是点法子也没有。
此刻天色又稍亮些,只是河面上寒意逼人,杨岳看看蒙着薄雾河面,打个寒战,劝今夏道:“看还是算吧,又不是为查案,这冷水跳下去不划算。”
折腾半宿,杨岳也困得很,打个呵欠就预备回舱歇息,前脚刚想踏进去就被身后今夏把拽住。
“你又怎?”他回头就看见今夏反方才困倦模样,双目炯炯有神。
“嘘……想下水瞧瞧去!”
今夏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杨岳连想都不想,头摇得像拨浪鼓般:“爹说,不让咱们插手。”
“那不行,非让他吃这个哑巴亏不可!”
今夏捡船侧僻静处,手脚麻利地脱靴子,又除下外袍,只伶伶利利穿着小衣,还未下水便先打个喷嚏。
“你说你这是何苦。”杨岳还想劝。
“嘘……”
今夏朝他打噤声手势,简单做几下热身,背靠船栏个倒仰,只听得水花轻响,她已轻巧入水。
“你还记不记得他怎说,说咱们光会说得天花乱坠,办不成事情。你再想想他是什人,仇鸾参将,仇鸾弄个马市,搞得天怒人怨,这窝子都不是什好东西!”今夏循循善诱地启发他,“咱们悄悄潜下去,把这批生辰纲全沉到河里头去,让他找不着也不敢嚷嚷,吃个哑巴亏。”
杨岳虽然也恼王方兴,立场倒还坚定,只继续摇头:“不行,爹爹说……”
“知道,头儿话听,听,听……”今夏打断他,“头儿不许们插手这事,没打算插手!就是想教训教训他,在们面前,什千年道行狐狸没见过,他算哪根葱啊!”
“……觉得算,多事不如少事。”
今夏细瞧杨岳神情,瞧他仍是踌躇,便佯作道,“……算,自己去,不耽误你。”说话间,她便自顾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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