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小帽哼唧声,她本名袁今夏,今年十八,两年前因机缘巧合而入公门;与她同行者唤杨岳,年长她两岁。他二人皆在京城六扇门中当差。
简单梳洗完毕,收好木梳,今夏闲坐无事,便颇惆怅地将那沓子银票望着,叹口气,接着又叹口气,叹得杨
“这煨刀鱼……先用快刀刮取鱼片,再钳出刺来。”大高个挟鱼片入口,嚼几下,“定是用火腿汤、鸡汤、笋汤煨,虽然鲜美,却有喧宾夺主之嫌。其实这刀鱼自身已经非常鲜美,只要用蜜酒酿,加入清酱,清蒸既可。”
他说话这会儿工夫,瓜皮小帽已经比他多吃七、八口,满嘴鼓囊囊道:“你说你……当什捕快,当厨子多好。”
“也想啊,可惜爹……”大高个叹口气,挟口豆腐,又接着叹气,“豆腐该用井水泡三次,去豆腥气才行,这豆腐最多才泡两次,这怎能上桌呢。还有这炒笋片……”
待他把桌上菜点评溜下来,瓜皮小帽已经把饭都吃完,向店小二要茶水漱口,接着又让店小二端盆水来洗脸。
“他们有辆大马车呢,咱们回去可以坐车,犯不上再骑马吃灰土。”瓜皮小帽拎着湿布巾,“这三日在马背上就没怎下来过,都快把颠散架。”
帽还在出神,站起来就翻出栏杆踩在屋檐瓦片上,往前跨几步就准备往下跳……
“曹郎!”齐丘氏见曹革竟然自顾自逃命,焦急唤道。
话音未落,曹革已头也不回地跳下去。
瓜皮小帽倒是点都不着急,稳若泰山地接着吃菜,抬眼看见齐丘氏失魂落魄模样,摇头叹道:“你谋害亲夫,跟着曹革私奔,现下看来,他对你也不过如此。”
齐丘氏愣愣坐着,言不发。
湿布巾擦过脸颊,露出原本就白皙粉嫩皮肤,瓜皮小帽索性摘下帽子,自怀中取出木梳蘸水,将头发也重新梳理遍,编成辫子绾起。
“你……你是姑娘?”齐丘氏愣住,原先以为她只是个长得分外俊秀少年罢。
瓜皮小帽挑眉:“怎,不行?”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六扇门中也有女儿家。”
“少见多怪。”
楼梯处响起脚步声,不是店小二,却是个大高个,手上还拖着瘸拐曹革,也不知是崴脚还是折腿。
“说夏爷,下回把人往下丢时候招呼声行不行!”大高个提溜着曹革,朝瓜皮小帽没好气道。
“这回不是丢,真不是,是他自己个往下跳。”瓜皮小帽用筷子直点桌上菜,“你饿吧,快来吃。”
正巧店小二颤颤巍巍地端六碗饭上来,瓜皮小帽递给大高个两碗,自己留两碗,然后在曹革夫妻二人面前各放碗饭,见两人皆不动筷,遂催促道:“快吃啊!从这里回京城还得赶两日路呢,你们这会儿不吃,待会儿路上嚷嚷饿可没法子。”
曹革腿疼得哎呀直叫,齐丘氏因被他伤心,自顾别开脸,端饭碗吃起来,只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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