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和《草枕》初版译本成书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那时,外国文学园地犹如夜春风过,呈现欣欣向荣局面。日本方面,夏目漱石、岛崎藤村等名家名作陆续译介过来。全国七家出版社联合组织出版《日本文学流派代表作丛书》,这两本书就是作为现实主义文学之种而纳入出版计划。
关于夏目漱石,湖南人民出版社此前已经出版翻译《三四郎》、《从此之后》和《门》三部曲分册和合集。九八五年,在早稻田大学学习和研究期间,接到丛书编委会要翻译这两部作品约请,翌年回国后即行着手翻译。九八六年八月,该书由福建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首印三千七百五十册,很快就在市面上绝迹。自那之后,直未能再版,只得保留册,什袭藏之,以待将来。
日本作家中,夏目漱石是最早爱读个。大学时代,在恩师刘振瀛先生指导下,读《是猫》和《心》等,后来又几次探访漱石在东京新宿区以及“东大”学习和工作地方,心中辄向往之。尤其在“早大”那年,几乎每日来往于牛込、小石川、神乐坂和高田马场等漱石幼年时代有缘之地,备感亲切。
新世纪初,怀着对这位文豪深深景仰,特地沿着《哥儿》和《草枕》人物和故事所涉及到环境舞台跑圈儿。到四国爱媛县松山市,洗过道后温泉,这里曾是作者和书中人物哥儿光顾地方。乘过“火柴盒”般大小“哥儿小火车”,品尝过炸虾面和团子。后来,又去熊本,拜访漱石旧居和“五高”——如今熊本大学,聆听作家百年前演讲录音,在校园内漱石坐像前徘徊。在《九州杂记》文中详细记述那次旅行感悟。
这两本书先后发表于九〇六年四月号《杜鹃》杂志和九月号《新小说》。当时,夏目漱石正值创作高潮时期。八八五年四月,漱石放弃高等师范学院优厚待遇,特立独行,到爱媛县松山中学教年书,小说《哥儿》以松山生活为题材,运用讽刺和幽默笔致,记述那段满含苦涩经历。《草枕》写作动机则源自数年前偕同友人赴熊本小天温泉次行吟之旅。这是部凭借超凡觉醒精神,有意逃离现实,味追求唯美意识非同般杰作。《草枕》字里行间,奔涌着美河流,通篇上下洋溢着美文要素。
两部作品问世第二年,九〇七年漱石四十岁,正式辞去切教职,进入朝日新闻社,专念于文学写作事业,终成代大家。
岁月沧桑,老书新版,相信又会有大批新读者。读过初版朋友,故友重逢,再温当年阅读趣味,想必也会有新鲜感受。
陈德文
二○四年二月日
草于浜名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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