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紫色小包分开画面,相距二三寸远,再画上个转过身来男子。这样安排十分巧妙。可以用不即不离这句话形容这刹那情景。女子姿态似乎要把前面人拉过来,男子姿态似乎被股力量引向后边。实际上他们谁也没有拉着谁,两者之间联系被紫色钱包隔断。
两人姿态保持着美妙协调,同时,两人面孔,直到衣着都形成鲜明对照,作为幅画来看,意味深邃。
个是腰圆体胖,肤色黝黑,满脸髭须;个是面目秀逸,长裙削肩,楚楚动人。个是龌龊粗鲁,脚蹬木屐村野武夫;个是即使身着粗服也显得风度翩跹,体态窈窕文弱女子。个是头戴茶色破帽,褴衫掖在腰间打扮;个是鬓发光洁,披锦着绣娇媚模样。所有这些,都是作画好题材。
男伸手接过钱包,两人那种若
那满脸胡须上判断,他正是个地道村野武夫。
男人刚要顺着山道走下去,到转弯处又折回来。想,这次他要按原路回去,谁知也不是。他又转身回来。这片草地除散步人以外,没有人会这般来往徘徊。可是瞧他那副样子是散步吗?而且这附近也不会住着这样个男人。他不时地站住,歪斜着脑袋,有时又向四方张望番,或者低头沉思阵。看样子,他像是在等待什人。看不出他究竟想干什。
眼睛再也无法离开这个心神不定男人。不是怕他,也不是想画他,只觉得眼睛离不开他。眼睛从右到左,从左到右跟随这个男人转动,突然,他停住。正在这时候,另个人物出现在视野里。
这两个人似乎双方都认识,他们逐渐接近。视野也逐渐缩小,最后集中于草地中央块狭小地方。两个人背依春山,面对春海,紧紧靠在起。
男子当然还是那个村野武夫,对方呢?对方是个女子,她是那美姑娘。
当看到那美姑娘身影时,立即想起早晨那把短刀。她现在莫非也揣着那把短刀?想到这里,连非人情也感到毛骨悚然。
男女,相向对立,默默站老半天,纹丝不动,嘴里也许说着什,但听不到点声音。男不久低下头,女转向山那边方向,看不到她脸孔。
山头黄莺鸣啭,女子仿佛在倾听莺声。过阵,男子猛地抬起垂下头,半旋着足跟,不像寻常那副样子。女子飒然敞开胸怀,又转向海方向,腰带之间似乎闪现出那把短剑来。男子昂然走开,女子跟在他身后走两步。女子脚上穿着草鞋。男子站住,看来是被女子叫住。在他回头刹那,女子右手落在腰间。好险哪!
她倏忽拔出来不是那把“九寸五”,而是像钱包之类东西。她把东西交给他,雪白手里垂着根长带子,在春风中摇荡。
她迈出只脚,手从腰间斜着向上伸出,雪白腕子里托着只紫色小包。这个姿势十分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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