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曹贵修笑:“这还用小娘舅开口,曹贵修炮弹有眼,不炸自己人。”他收起笑,低下点声音说:“再说也不全是为。这仗过后,坂田靠山倒,绝没有心力再找你麻烦。小娘舅往租界跑,就可高枕无忧!”
程凤台笑笑:“托大公子福!”
说完这番话,两人低下头继续吃。
自有人去络子岭运来军火,曹贵修派出几名士兵乔装成伙计,与程凤台同运货上路。程凤台在出发之前,都没有再见过古大犁那个孩子,却有曹四梅搭讪着凑过来,假意替程凤台收拾行装,小心翼翼地问:“程二爷,师姐过还好吗?”
程凤台看看他:“你把她私房钱都借走,还问呢?”程凤台转身走开,将曹贵修给口香糖牛肉干塞在袋子里,故意臊着他,半天才续上句:“没听见她有什不好。”曹四梅还想多问两句,看程凤台态度不大耐烦,只得悻悻走。
从曹部走到九条部,再随着日本军队撤退到留仙洞以西四十里处,其中辛苦不必赘述。折腾就到九月初,北边山里夏天来去飞快,程凤台秋衣也没有多带件,身边跟着几个曹部士兵哪里会照顾人,夜里露宿,程凤台就有点发烧,脚下打飘,双目酸胀,心里默默祷告曹贵修好歹多按捺几天,等他身上爽快点再做行动。然而人运气就是这差,就在当夜,程凤台晚饭也没有吃,吞下两片阿司匹林刚刚睡下去,曹贵修带兵来撵人。程凤台根本跑不动,想留在原地,让假伙计们跟九条走,他扛着脖子费劲巴拉连说带比划,朝着九条面孔发出声势浩大咳嗽。九条没有说话,听完翻译,马鞭子轻轻挥,手下两个兵行个军礼,背起程凤台就往前跑。
山路崎岖,马匹反而不大好走,驼辎重赘在队伍后头。两个日本兵轮流背着程凤台跑二十多里路,身后是连绵枪火,像过年放千响满地红。程凤台开头还有两分得意和稀奇,心想两个日本人叠块儿才刚到他胳肢窝,背起他,他脚尖几乎擦到地面,但是力气倒很大,屁股上拧小马达似,跑起来溜烟。越跑,战火越将近,程凤台觉出不对,他这会儿王八盖子样扣在日本兵后背上,倘若身后飞来颗子弹,他岂不是成肉做挡箭牌!
程凤台用蹩脚日本话向士兵道辛苦,示意要自己跑。日本兵没有勉强,人边夹持着他,不让他掉队或是逃跑。再往前十几里,就是留仙洞,要绕过留仙洞,至少多走五十里山地。九条要进洞,要就地摆开架势反击,这不用多费思量,只有冒险。
九条与曹司令是风格截然不同两名指挥官。曹司令嗓门大得震天响,九条说话是什声音,程凤台现在也没听清楚过,他确乎是名儒将,轻声细语地发布命令,再让副官或者翻译官大声吆喝出来。九条看眼程凤台,嘴皮子动动,声音被炮火掩盖。翻译官点头,对程凤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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