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馆,程凤台翘着二郎腿抽烟想心事,看着可点也不像着急样子,见到商家兄弟,他按熄香烟,说:“先吃饭,等吃饭再说。”程凤台把商龙声让到首座,自己与商细蕊坐个对脸,商细蕊歪着脑袋瞪着他瞧,程凤台觉有必要对前几日爽约做个解释:“凤乙这几天病,见生人就哭,离不开。”商细蕊撅起屁股,脑袋往前杵:“你说啥?大点声!”
程凤台叹口气,无奈地探出身去,在他耳边大喊:“凤乙!病啦!”
商细蕊把头缩回去:“胖丫头病啦?”他懊恼地捶桌子:“在这好好胖丫头,抱走才几天就病!你媳妇会不会养孩子?不会养赶紧送回来!”他在耳朵好着时候,凤乙哭他就嫌烦。后来耳朵坏,平常出来进去眼睛里看不到孩子,就彻底忘家里还有那个小婴儿存在。此时提起养孩子这回事,倒是理直气壮。
商龙声个严厉眼风扫过去,商细蕊噤声正坐,不再嚣张,赵妈与小来依次将饭菜上桌,商细蕊既然听不清,便也无法高谈阔论,低头大吃而已,很快扒光两碗米饭。程凤台和商龙声开瓶洋酒,吃吃谈谈,都是江湖上见闻,眼瞥到商细蕊垂头坐那,脖子挂着只伤臂,另手穷极无聊在桌下翻兰花指,嘴里念念有词,专心而呆气。众人都喜欢商细蕊灵巧恣意,粉墨风流,唯独程凤台,偏爱看他憨样子,眼睛含着笑和宠,朝他盯下又下。商龙声也觉得,扭头同去看弟弟,没瞧出有啥招人爱地方,和小时候样,背着人便显出痴傻相,假如他们父亲还在世,又该挨揍。
这时候,门口有人敲敲门。赵妈把门开,听见有男人声音说道:“哟!您好!请问这儿是不是程二爷府上?”
程凤台神情肃,发话道:“是这。哥俩进来吧!”进来哥俩高矮,高青白脸稀胡须,面目冷酷,身后背只大麻袋;矮却是笑嘻嘻红光满面,肩上扛卷深灰色厚羊毛毡。赵妈小来见有客,便要把桌上碗碟撤下去。程凤台摆摆手:“待会儿再收拾。你们上楼去,听见声音也不要下来。”小来疑惑地向那哥俩看,高个儿背麻袋忽然动,像装着个活物,吓得她抖。
赵妈与小来上楼。矮个儿搬开椅子卷起半幅地毯,腾出片空地,脚尖挑,那卷羊毛毡骨碌碌从这头铺到那头,他接着拉严实屋里四面八方窗帘布。那边高个儿把大麻袋敦在羊毛毡上,望着程凤台瞧脸色。程凤台点头,高个儿这才下手解袋子,露出麻袋里面个血里捞出来人,那人嘴里堵着布,双手反捆在身后,憋得没命似喘。
商细蕊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忽然看到这样恐怖画面,惊之下把耳朵都惊醒,鸣音逐渐散去,听见程凤台指那个血人,对商龙声说:“对商老板开枪那小子,戏院人太多,堵着门没跑成。送到警察局关几天,警察要法办,给花钱保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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