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心反应最大,把茶杯往桌上磕,怒道:“要死要死!这个大宝贝!你这不当心!快请人来看看还补得起来吗?”
程凤台也懊恼道:“这些蠢材!没嘱咐他们先量量花瓶尺寸,就找来这堆盒子!害得手忙脚乱!这不会办事!”
程美心高声道:“你不要强调理由!就不能搁在桌上装盒吗?非得腾空悬着,笨手笨脚!”
姐弟两个言语,像小时候那样,姐姐骂弟弟,弟弟跟姐姐犟嘴,闹急赤白脸。程凤台被姐姐骂得发蔫,偃旗息鼓,对坂田说:“哎!好心办坏事!真是太惭愧!您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中意?要没有,带您去书房转转吧!”
坂田不作声,很随和蹲下身,将碎花瓶片片捡到盒子里。程凤台呵斥仆人:“还不快收拾!眼看着客人自己动手吗!”仆人争相去捡,却被坂田制止。程凤台垂着目光看坂田拾那满地碎茬,时间,他神色掩不住发冷,也就是那时表情,程美心慢慢明白什,亏她刚才真心实意地和程凤台吵嘴!
坂田不等程凤台帮忙,自己就捡得,这回也不用挑盒子,碎尸万段,多大棺材都躺得进。坂田把盛着碎片盒子往胳膊下夹,抬腕子看看手表,向程凤台点头道:“时间差不多,请程先生听戏!”说罢马当先往门口走去,程家人只得亦步亦趋跟着。程凤台听见戏这个字,心里就是跳,有种不祥预感,走到门口,见着许多日本士兵竟然进大门,荷枪林立在那里。坂田将花瓶盒子交到属下手中,向程凤台做个请姿势。程凤台从他脸上扫眼,坂田恭恭敬敬半弓着腰,表情姿态,没有破绽。
程凤台说:“和坂田先生逛逛就回来。”还是那句话,曹司令只要天态度暧昧,程凤台就不相信日本人现在敢对他动手。程美心也是这样想,因此没有拦着他跟人走。二,nai奶却慌神,冲着他背影喊道:“晚上回家吃饭啊!”
程凤台朝她点点头。
商细蕊今天扮梁红玉,早早化得妆在那默戏。侯家那些徒弟与商细蕊面和心不合,说话怪腔怪调,虚情假意,过去为替换守旧事情,记者写文章污蔑商细蕊抢风头,侯家徒弟默不作声。等到用得着商细蕊撑门面,又是另幅面孔。今天要不是候玉魁大日子,商细蕊才懒得与他们相见,小来也深知现在是深入敌营状态,伺立在商细蕊身边,茶壶片刻不敢离手。商细蕊拿着两支簪子敲台面,仿佛细密密鼓点声,小来看时候差不多,送上茶壶给他嘬口。商细蕊喝空茶壶,用簪子信手敲,上好紫砂发出玉磐似鸣音,剧院向来比戏园子安静些,而今天又过分安静,这声落在侯家徒弟们耳里,齐齐惊,回头瞅他眼,脸上都有点发虚。
虽说是侯家自己红白事,不必外人主持。钮白文在这种场合中,仍然充当着提调样身份,他从台前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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