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膝盖受伤以后,商细蕊组有大半个月没有去过上过戏,戏班里戏子们不说他是因为受伤,都说他是色迷心窍,要学那唐明皇“从此君王不早朝”。拿商细蕊比作唐明皇,身份上倒也很恰当。
这天午夜,商细蕊来到水云楼,他这来就成客人似,大家纷纷招呼他问他好。商细蕊点点头巡视遍内外事务,站在幕后听会儿戏,发觉水云楼离开他,照样运转如常,实在令人失落。他在看戏,戏子们在看他,互相使眼色说他瘦,下巴胡子茬也没剃干净,邋邋遢遢,想是被程二爷弄狠。估计腿伤也是借口,根本是伤肾,塌中气。他们当着面这小声议论商细蕊,商细蕊回头,他们就不响。
商细蕊毫不在意这些下三路闲言碎语,点检遍后台人,从楚琼华到周香芸,杨宝梨,以及几个女戏子,总之模样平头正脸,包括黎巧松都被他点名留下来:“其他人卸妆完就腾地方吧,要开个会。”几个在戏班里很说得上话师兄不禁要问:“这个点开会?为什事?们也留下来替班主参详参详吧!”商细蕊看看那几个净角老生师兄弟,那脸长得就跟胖头鱼样粗悍肥硕,当即摇摇头:“不用,师兄们快回吧,就几句话,二爷还在外面等着呢。”心想这几句话,告诉你们听也是白费!只见过抢小旦恶霸,没见过强花脸!
商细蕊召集戏班中所有年轻美丽戏子,整个后台景色顿时也就不样,变得无端清新秀丽起来,像有股清泉在空气中涓涓流淌,使人耳清目明,凉意扑面。周香芸等小字辈在旁垂手伺立,沅兰点支香烟抽,楚琼华懒懒靠在椅背上梳他头面,表情十分淡漠。
商细蕊面对这群美人,点怜香惜玉情怀也没有,直接说:“班主呢现在是有家室人,以后你们各自招惹来情债肉债人情债,你们各自想办法处置,是好是歹不会再过问——这本身也不是责任。”
楚琼华脸色凝,依旧梳他头面。周香芸心知这话多半由他而起,紧张抬起头,两眼里尽是惶恐。但是对于某些戏子而言,这可算正中下怀。因为在别许多戏班里,班主往往兼任皮条客作用,不但对戏子们私生活指手画脚,还要在戏子和相好之间赚好处哩!十九笑道:“这种事,们是无所谓,要是没法子躲开几个无赖,也吃不成这碗饭。班主倒是教教孩子们啊,你看小周子可怜见。”
凭良心讲,商细蕊自己对这方面也是比较无知。他是占梨园世家好处,从开始就有身价,有面子,走上流,迫于无奈唱戏陪酒时候有,迫于无奈出卖皮肉还真少。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和捧他老爷太太们厮混,反而不能理解周香芸他们哭爹喊娘在犯哪门子矫情。单身汉炕,荒着也是荒着,总比找□□强吧?——安贝勒长得又不难看!
商细蕊抿起嘴唇沉吟会儿,眼睛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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