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切中商细蕊隐忧之处,听得他恹恹不高兴。他是很有种昏君脾气,爱听奉承,道理再对,说得不中听就不行。本来还想搂着程凤台胡闹番,现在也没心情,盖着被子呼呼大睡觉。不过他也有优点,觉起来,很快就把这些小事忘怀,照样高高兴兴要吃要喝。倒是李天瑶对安王府忿忿不平很久,程凤台开车送他们去戏院,李天瑶就在车里念叨路,直到进后台,还忍不住向人说:“你知道吗!北平王府现在还有用活人殉葬!和棺材块儿埋!吓人不吓
商细蕊听完新闻,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大呼声痛快!李天瑶也道解气,并说:“去姜家合该商老板自己去,当面打脸才叫真痛快!”商细蕊嘴边挂着笑,慢慢摇头:“不去,怕烦。”商细蕊是连点点处理复杂事务耐心都没有。
程凤台心想美滋滋地吃几口牛排,忽而正色道:“哦,还有有个坏消息要告诉商老板。安王府老福晋年初二没,你那票友顺子茶饭不进,哭喊三天三夜。到下葬时候,头跳坟坑里,说什也不上来,安王爷就让人块儿给埋。”
商细蕊还未说话,李天瑶已然变色:“这什年头,安王府还兴活人殉葬?”
程凤台笑:“哎,李老板,您不知道……”
“顺子死,偌大安王府就没有懂戏!”商细蕊因为心情畅快,故意打断程凤台话和李天瑶调皮,程凤台立刻会意,两个人用眼神互相说着话,笑又笑,笑得坏透。
程凤台端起酒杯说道:“这杯敬顺子,忠肝义胆。”
商细蕊拿茶杯和他碰个响:“敬梨园知音。”
李天瑶还在那骇然纠结:“不是,说……个大活人呢!就这给埋啦?无法无天!还以为是他们爱新觉罗天下吗!”
程凤台不禁哈哈大笑,岔开话问道:“商老板离开北平大半月,有什新闻是要告诉?”
商细蕊听见程凤台掷千金为他出头,拜刘汉云做干爹事就不好说出口,觉得像是辜负程凤台大费周折。李天瑶毫不在意,插言道:“商老板!嘿!们商老板现在算是半个委员公子啦!”接着把事情讲给程凤台听。程凤台对于政局世情方面见识当然比戏子们强得多,听后在心里划拉来划拉去盘算利害,半晌不说话,看不出个喜怒来。李天瑶意识到自己多嘴,显得讪讪。程凤台方才玩笑道:“商老板好福气啊,定得个大红包。这顿你结账。”此外嘻嘻哈哈也没有再说什,吃过饭各自小憩片刻再去戏院。单独相处时候,商细蕊忍不住问:“认干爹事情,你怎说?”程凤台又陷入沉默,许久才说:“刘汉云直待在南京,对他不大解。倒是他那些干儿子,各行里没有靠山而有出息后生全被他搜罗去,单凭这点,要说他只爱清名没有野心,不信。政治人物太复杂,商老板不该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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