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姐儿,大概在坊内也很有资历,无人敢与她争抢商细蕊身边这块宝地。刚才顿饭上就见她横眼竖眼地用眼风勾搭商细蕊,舀汤搛菜,伺候个密不透风。好容易等吃完,商细蕊把注意力从吃食上挪开,总该好好地聊聊吧?商细蕊眼看住她,沉吟会儿,脸上有种犹豫和羞涩态度。姐儿低头微微笑,扶扶鬓边琉璃花,正是风情万种。商细蕊见到这番诱惑,果然把头凑过去,姐儿心花怒放地也把头凑过来,等他说句悄悄话。
商细蕊低声道:“你们妈妈不是说有奶油冰淇淋吗?怎还没上来?”
姐儿嘴角僵,讪讪地不知说什好,让丫鬟去向厨房催。杜七也听见那句话,心想这可真是个饭桶啊!叮嘱小戏子们带眼睛带耳朵仔细学,自己就记着个吃!用力拍商细蕊记后背。商细蕊晃晃肩膀抖开他手,哼他声。
杜七当是商细蕊近年来和男人厮混得厉害,对女人兴趣锐减;玉堂春杜十娘演得公认逼真,也就不用再下功夫研习妓/女姿态。他哪里知道商细蕊逛窑子历史比他还要悠久,大约可追溯到当年平阳。商细蕊裤裆里毛还没长齐时候,商菊贞就带他和他大哥去窑子里逛过好几次见世面。戏子这个行当,干得不好是娱乐娱乐街面上平头老百姓,干得好娱乐娱乐上流社会老爷太太。到时候出人头地应酬交际起来,迟早是要和妓/女之流打上交道。商菊贞觉着,与其成角儿以后误入歧途不可自拔,不如早早有份见识,以后也不至于太受诱惑。
商细蕊和他大哥两个小男孩子当然做不成什事,但是不经事小男孩落到经过很多事成年女子手里,遭遇窘迫可不比小姑娘落到男人手里来得少——平阳小地方妓/女,最高级等,都有点粗放下流。他大哥是从小就很有气概硬汉子,不管处在什情况,都八风不动,言不发,笑不笑,只管吃茶。商细蕊面貌长得好看,性子又憨,几个妓/女捞到这块鲜肉,喜欢得不得,围着拧他大腿掐他腰,定要他嘴对嘴喂她们口酒。带着胭脂味气息喷在脸上,商细蕊被逼得躲闪不开,大吼声:干嘛摸!推开她们就跑,路上越想越窝囊,越想越恨得慌,抹着眼泪哭着回去,把蒋梦萍他们给活活笑死!这件事直被当笑话说好几年。虽然他从小到大闹过不少笑话,总被师兄姐拿来取笑,但是这件最讨厌!此后商细蕊又被义父强行带入妓院若干次,每次都伴着顿奚落,嫌弃他不上台面,小家子气,不像个男人。几次之后,还真带出师,随便妓/女们怎撩拨他,他学着大哥样子端个茶杯八风不动爱答不理。有时候遇到像样点妓/女,他还能够和对方聊上两句话。
吃过巧克力盖浇冰淇淋,是真正到寻欢作乐时候。小戏子们与几位姐儿也渐渐熟稔起来,照着杜七规矩先唱两支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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