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点点头:“看出来,小来这姑娘有三句说句,是很省事。”
范涟道:“都是被他气出来怪脾气。莫说是小来,他对他干爹也敢大喊大叫尥蹶子,完商老头儿提着根大棒子满街追着他打,要把他打服。打这十几年,儿子还没服,老子先死,功败垂成啊!”
程凤台仰天长叹道:“这戏子……”他忽然想起来问:“难道对萍嫂子也这着?”
范涟不怀好意地笑道:“哎!错!他对贴身人都这着,唯独除萍嫂子。给萍嫂子端杯水还得试试水温别烫着师姐,跟个大孝子似。”他说这话,故意就是为恼恼程凤台。程凤台心里果然觉得很受刺激,觉得商细蕊是个瞎狗眼傻东西,他在他这里是入不敷出,受辜负,表面上闷闷没说别。范涟看着有点不落忍,便又正经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对姐姐不也是个大孝子吗?所以他在你这里脾气好坏,未必能说明什内容。”说着吭哧吭哧笑,跟程凤台碰个杯:“就是跟他在块儿,你有得好累!”还是个幸灾乐祸模样。
程凤台豁然站起来把酒喝光,往桌上顿:“跟他在块儿个屁!”
至于为批货郁闷至此,也不至于为两个大伙计如丧考妣,试探着问,程凤台先还不肯答,扯半天方才默默地道:“和那唱戏不痛快。”
范涟听哈哈大笑,重新给他斟上酒:“说什来着?还是被人赶出来。”
程凤台斜睨着他:“怎?挺幸灾乐祸啊?”
范涟摇头:“你俩吵架有什可奇怪,打起来都不稀奇。”
程凤台闷口酒:“他性子有那恶劣?”
范涟歪着头,笑嘻嘻看他嘴硬。
范家人多事乱,客房没有两间,房里还铺设着春天被褥没有收拾,像间旅馆。当夜程凤台在范涟屋里歇下,两个大男人废话连篇讲到半夜。第二天中午,走廊尽头电话铃嘀铃铃大响,把两人齐闹醒。程凤台愁眉苦脸地翻个身,尽量躲开点儿范涟,连说热死。范涟巴掌拍在程凤台平坦胸膛上摸索番,眼睛都未睁开,很寂寞地叹口气。
外边范家个小弟弟接电话,会儿跑过
范涟夸张叫:“嚯!你以为呢?当年和常之新干架,那大个老板当街撕巴打架,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程凤台笑道:“那是他发疯。”
范涟道:“不发疯时候,也够不讲理。”
程凤台皱眉笑道:“你好像对他挺有意见啊?”
范涟笑道:“意见谈不上,实话实说嘛!外人看着他是文质彬彬,可是知根知底啊——实话实说,你性子也就这回事,当然,在少爷堆里算是好样。可你再怎好,总好不到小来那样吧?就算是小来——萍嫂子和说啊,小时候也常常被他气得哭。商老板那个脾气,不知好歹,又,bao躁,惹急就扯脖子嗷嗷叫。所以你看现在,小来能不管事情就绝对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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