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通报程凤台来
，三个孩子立起来很拘谨地喊他娘舅。曹司令头也不抬指指程美心旁边
空位子：“坐！让人再削碗面来你吃！这醋加不够多！”
程美心连忙叫醋来，
面向程凤台笑道：“你倒难得起个大早！是有什
急事？”
程凤台道：“能有什急事？就来和姐夫聊个天。”
曹司令哼哧哼哧吃面条，也不搭茬，感觉情绪不是很高，甚至有点儿余怒未消样子。换平时他见到小舅子上门，肯定要唾沫横飞说南道北。程凤台喝杯热牛奶，注意到对面坐着曹三小姐，十七八岁大姑娘，洋装呢短裙，蕾丝缎带绑只马尾辫，这打扮看就是出自程美心之手。粉嫩红白鹅蛋脸儿，眉眼谈不上有多漂亮，自然股青春气息，而且还很害羞，感觉到程凤台在看她，腮上红，借着喝水拿杯子遮住大半张脸。
程凤台笑笑，这姑娘调调跟商细蕊就像兄妹俩。反正他觉得所有女性和商细蕊都像失散多年兄妹姐弟，看着特别金童
程凤台深深地看着他，嘴边越来越噙不住笑意。商细蕊这样男孩子，表达爱意也是这样犟头倔脑气哼哼，像在找茬吵架似。程凤台托住他后脑勺，狠狠地亲他嘴，然后利索地翻身下床件件穿衣裳。
商细蕊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忽然就激动：“你干嘛？那早你上哪儿去？”
“
上哪儿去？”程凤台穿上大衣，弯腰对镜子整整领子：“找姐夫吃枪子儿去！”说完迈大步出门，商细蕊喊都喊不住他。
外面天都亮，程凤台给拉洋车五毛钱，让他去家里叫老葛，会儿老葛就开车到，程凤台把车门砰关：“去曹公馆！”
老葛见他平时除聚赌打牌就是泡着戏子，好久没见他干点儿正事——老葛以为他见曹司令总是去干正事，提起精神来答应得很爽快，车子比平时速度都要快许多，前门大街上调个头，直往丰台去。
程凤台住座王爷府，曹司令则住幢气派四层别墅。卫兵给开雕花栅栏大铁门，程凤台嘱咐那两个卫兵道：“门别关，会儿就走。”让车停在别墅正门口，下车，又对老葛道：“你就在这儿等着，哪都别去啊！”
老葛道：“看您说，能去哪啊？”
程凤台道：“可别下车抽烟闲聊，好好在车里呆着啊！”
老葛笑，不知道今天程凤台怎特别碎嘴子：“行，知道。”
程凤台再次整整衣领，轻轻咳咳嗓子才走进去。曹家这个时间正在吃早饭，为首坐着曹司令，右手边是夫人程美心，左手边是姐弟三个。可怜程美心过去过在上海过惯夜生活，如今也要早起来伺候饭桌。餐桌上面包黄油果酱牛奶，程美心还是很保留自己生活习惯，三个孩子或许出于种讨好心理，不约而同地也随她口味。只有曹司令面前摆碗酸溜溜刀削面，配上大碟白切肉蘸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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