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回头说:“锣鼓巷三十号。过黄瓦财神庙往北就是。”
程凤台笑道:“那可巧!就住在街南。原来们还是街坊。”
商细蕊应他两句,因为情绪不大好,也没能和他聊起来。到商细蕊家,北锣鼓巷里个小四合院,车子停下来,程凤台说:“说话不好听,唐突。还以为你会对发脾气。”
商细蕊摇头淡淡地笑道:“二爷言重。您是好心。从来不对无干人发脾气。”
这涵义仿佛是说程凤台人微言轻,还不够格让他动怒发火。程凤台听,忽然心里别扭。幸好商细蕊又找补说:“唱砸
也不能在平阳呆下去,丢下水云楼连夜跑出城。不料在路上没跑多远,碰巧遇到张大帅部队迎面而来。张大帅曾是商细蕊票友,度对他非常痴迷,只恨常年东征西讨,不能追捧亲近他。再见面时,不禁心思大动,拦腰把商细蕊抱到马背上,大笑道:正要进平阳,你放心跟走,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张大帅就是张大帅,杜绝别人欺负最好办法,就是先把别人给欺负。他必是为讨好商细蕊,不做二不休派兵收拾蒋梦萍——单单逼走他们还算是轻呢!程凤台心道,难怪常之新说那阵子所有戏楼剧院都不敢延请蒋梦萍,商细蕊哪来那大势力左右戏院买卖,想来也是张大帅给施压。
“派兵砸场也活该!她自己说水云楼不要,给。结果呢?还带着男人来后台闲逛!”商细蕊愤恨道:“还说再也不让见着她。哼!她撂地唱戏那趟街,天不知要经过几遍,每次都能看见她。她总说话不算话!她总骗!”
程凤台心想,要有个人这严格地盯着履行这些个脱离实际承诺,非得死给他看不可。
今夜谈,程凤台彻底明白商细蕊又可恨又可怜是什意思。恨他偏执狠心不现实,同时也深深怜惜着他痴。
在程凤台心里,还是怜惜比恨多。
商细蕊经过刚才那番话语,细瘦身影立在寒冬夜里,那样单薄飘摇。程凤台怜香惜玉之情大起,心里可怜死他,暗说,这要是个姑娘,就去抱抱他。
但是商细蕊那个相貌那个气质人,性别特征很模糊,即便不是姑娘,也还是个少年,很让人可怜。于是程凤台就走上前去,拢拢他肩膀,商细蕊很自然地就往他怀里靠。程凤台发觉他身体微微地在颤,不知道是冷还是激动。他把脸颊贴在程凤台肩上,说:“二爷,别说行吗?光是听到他们名字,就……心里就难受啊……”
程凤台说:“好。不说,什都不说,送你回家去。”
回去路上都没有说话,商细蕊扭头看着窗外黑夜,两只手交握在膝上,仿佛心有余戚不安样子。程凤台挺不落忍,暗暗责怪自己莽撞,找点旁话搭讪道:“商老板住哪里?”此刻他对商细蕊还存着份小心,闲话不敢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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