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司令好像又看到
当年平阳城楼上
商细蕊，疯颠颠带劲儿。满城兵丁都胆怯心颤，他站在枪林弹雨里悠悠唱戏。
个虞姬，比楚霸王还要顶天立地。
曹司令大喊声：“好！”
曹司令叫好，副官带着四周林立大兵们也跟着叫好，其他宾客们便不敢不叫好，好在哪里却不知道。这出戏，最莫名其妙胆战心惊就是他们。然而他们捧场，对常之新蒋梦萍无疑又是种羞侮。蒋梦萍哭得气哽，常之新抱着她肩，神情很可怖。
程凤台很懊恼地望着商细蕊，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苦笑，心说这叫什
事啊这叫……
程美心睨着弟弟暗自冷笑：早说什来着？商细蕊，他真是个疯子。
！快回去！”
常之新都要心疼死：“好好，
们这就走。范涟！你开车送！”
三人正闹闹哄哄要出院门。曹司令早烦他们，忽然站起身，拔出腰间枪朝天鸣发子弹，然后把枪口往那三人比划。
程凤台大惊失色，站起来要去夺曹司令枪：“姐夫！别啊！”
曹司令推开他，枪口点着蒋梦萍，说：“今天是侄子好日子，你这婆娘哭哭啼啼干啥？真他妈晦气！都给坐下！个都不许走！”说着枪口摆，立即有兵过来端着枪守住门口。
曹司令在西北那边是称王称霸土皇帝，到北平，只要兵还在，他就依然是皇帝，谁都冒犯不得他。
常之新与曹司令无声地对峙着，眼里都喷出火来。范涟低声劝他：“之新！常之新！这里可不是平阳地界，你也不是常家三爷！曹司令要杀个人，那就跟捻只臭虫样。好汉莫吃眼前亏，忍忍吧！”边使劲按把他肩膀往下按。
常之新咬咬牙，搂着妻子坐下来，把她紧紧捂在胸口里，好像这样就能隔绝掉外界羞辱，自己反而坐得挺直，怒目瞪着商细蕊。
商细蕊也瞪着他，眼里锐气十足精光片。他在众多唱段中为常之新摘篇，调子转，唱得铿锵有力：
“……这皮儿是你身儿上躯壳，这槌是你肘儿下肋巴；这钉孔儿是你心窝里毛窍；这板杖儿是你嘴儿上獠牙！两头蒙总打得你泼皮穿，时间也酬不尽你亏心大！且从头数起，洗耳听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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