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正捧着水果把玩,时没顾得上他们,听见通事翻译蒙语才回过神来,笑道:“这些果子个怎吃?咱们都分分,早些吃,也免得它坏。”
也别光他们自己吃,给下头军士也切几块分分,草原上难得有鲜果,大家都润润口。
从榆林卫来送水果赵百户忙提醒道:“这果子皮上都擦蜂巢蜡,大人们吃时最好拿刀削皮,不然不干净。”劝得他们安排人冲洗削皮,又道“宋大人叫人选是不大熟果子,只怕运太熟,到这里就都烂。大人吃时挑挑,若有些看着还青涩,还可以再放几日。”
桓凌沉吟阵,仿佛忍耐着什似微微皱眉,问赵百户:“这鲜果竟还耐放?若然还能再放些日子,或可当做样礼物送往那土默特部汗王帐中……”
草原上地气干旱,除少许海子周围,都是芒芒碧草,哪里种得起树来?这些新鲜水果在大郑边关县城、军镇里都是佳品,只怕在那位占据土默特草原索多汗那里,可算是比金银珠宝更难得礼物。
如今九边附近地方已堪称安定。
久占套内草场、时常窥边掳掠虏寇被驱逐出河套,又有新附蒙古部族在边外建城,作大郑新边线。草原地方俨然就和内地各省样,可以任由送军粮队伍来去自如,还有内附部族首领派人引路,比原先绕边城而行方面不知多少。
他们用车队送衣裳、水果从榆林到灵武,路上竟只花十余日,比往年从宁夏后卫、中卫、靖虏卫……路沿大边长城绕去可省不少工夫。
到得凉州时,连他们车上水果都没磕碰得太厉害,有些放得老,但更多因打蜡,显得颜色愈发艳丽光鲜。
车里装着几筐鲜果,都是宋大人亲自安排人清洗上蜡,送给桓佥宪。
他虽是这说着,却捧着桃儿不舍得放手,满面都是踌躇之色。
这样子实在太令人感同身受。
孙郎中看着那筐筐许久未见鲜果,自己原也不大肯省给土默特汗,再想想这些果子是谁送来,就更怜惜桓凌这为国牺
虽然宋时让人送水果时并未指名,但他不用说话,甚至这些押送衣料军需来军士其实也不用说话,又有谁猜不到这些水果究竟是为谁运来呢?
几位通译看着水果便泛起文思,感叹道:“昔日潘岳有‘掷果盈车’典故,今日桓大人却有这使人千里致果佳话,胜过当年潘郎。”
看这鲜桃、黄杏,洗得光光亮亮,连个壳都没有,还不如荔枝好存放。昔年杨贵妃要吃个鲜荔枝都要弄出“骑红尘”阵仗,这桃从陕西到甘肃也不知费多少工夫运……
他们都不好意思要!
几位天使看着蜡光致致鲜果,阵阵泛着口水,把文思都要淹。那些草原出身新贵可没他们这般客气,直接开口问道:“大人这果子可能分们些个?拿金银玩器与你换,不行话家里还有牛羊、奴隶、骏马,任你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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