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看那衣裳已经装两个藤箱,便劝他:“也不用带那多,虽然是去草原,可是有顺世侯诸子引路,很快就到各部驻地,有水草地方。若是路上衣裳脏,带些肥皂洗干净就是。”
宋时脑海中霎时浮出他蹲在冰冷海子边,迎着旷野寒风瑟瑟地洗衣裳模样。
虽然理智上知道佥都御史不会自己洗衣裳,可想到草原上结着冰茬湖水,他身上便有些发冷。他不禁拉过桓凌修长而温暖手摸摸,拢着他手指叮嘱道:“草原水冷,早晚你们洗漱时得烧热水。烧好水灌进保温瓶里,平常喝水、洗手也用热水。”
他们用暖瓶是用锡汞齐镀,又贵又难做,平常自己用着也挺珍惜,但比起双手来就不值什。
多带几个暖瓶胆备用,摔坏就换新。平常骑马也别嫌麻烦,带着手套,免叫寒风吹进骨头里。车队里多带上几个煤球炉子,到大同时弄些好煤来打煤球,烧热水、做饭时用煤炉也看不见什火光,不显山露水。
桓凌这出关,不招抚到个部族肯定是回不来。宋时查查内蒙面积,纵横118万平方公里,近乎他熟悉那个全国面积九分之。
九分之概念是什?
他从北京到汉中两千余里,赴任时间都许磨蹭三个月,从大边到内蒙北边还得再远几百里,打个来回半年没!
万他们还往外蒙呢?
万还有俄罗斯呢?
“别仗着自己年轻就总用冷水,当心老来得关节炎。”
他手渐渐顺着桓凌手臂移到脸上,指尖摩挲着光滑水嫩皮肤,心里越发感伤——离着上回巡视九边还没有年呢,刚养得光滑白皙小脸儿,去草原趟就又不知要晒成什样子。
要是长得普通点儿就算,这好看张脸,让草原上大风和紫外线摧残成黑红黑红多可惜?
宋时忧伤得咬牙切齿。
桓凌见不得他这神情,把手递到他唇边,轻轻往里喂喂,低声哄着他:“你这不是要把牙咬坏?要
万不小心跑到欧洲呢?
说不定还能再带几个艺术家来,起码改良下现在只重神不重形画法,让各府州通缉令上画人都能认出本人,方便抓贼。万如今已经出什有名科学家,多带回来几位就更好,他们学旅游什外语都能来两句,现学现交流都行。
只要别说拉丁语——哪怕说现代意大利语,他都能说个“大郑朝欢迎你”。
咳,扯远。总之这趟去千里,只怕今天冬天都得交待在草原上,衣食都得自己备足。连他自己也要去陕北趟,看看油田建设,石油化工工业进程,那里还有黄土高原,只怕比草原上也暖和不哪儿去,他自己也得备上寒衣。
宋时先从桓凌院里收拾全套纯羊毛毛衣、皮毛打底军大衣、真鸭鹅绒羽绒服之类防寒保暖衣裳和靴帽配饰。回到知府院子里翻翻,竟还有几套做好就留在那里没穿用过,索性也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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