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从中提些成，收个饲养费而已。这些饲养费里还包括他们这些饲养工人
工资，难不成他们早晚打扫、轧草拌料都不值点儿银子
？
那些牧民听得半信半疑，只恨接
汉中府处士们太多活计，忙着做活赚银钱，
时也脱不开身去看自家牛羊。那在厂里做活人见他们还怀疑刘处士，等于也是怀疑他们这些养牛人不用心，便赌咒发誓：
“人家汉中府来马也养在那马舍里，平常偶尔放出来，跟咱们马起在院子里走走跑跑，那兽医也是样地看着。难道人家不用心照管自己牲口？”
哪儿有人不用心管自己牲口？
这些淳朴牧民被说服，到马舍门外看看汉中兽医果然在，便彻底放下心，接着到新建或还未建起工厂、田间打工赚钱。
不许多牛羊，大家多开几顷田地种苜蓿、大豆，好给牛羊备下饲料……挖出草就地喂牛羊马匹，多就堆到水泥场上晒干。
可怜这些小肥羊经过个冬天折磨宰杀，都没剩多少头，肉看着也瘦柴，不喂肥点儿可怎运回去给周王殿下吃呢。
牧民们被他使唤得团团转，宛然已经提前过上生产合作社社员日子。
他们只听着刘学士和汉中府专家们指挥，埋头挖地铲草、运转湖砂……不知不觉，他们居住园子外头又建起许多更敞亮宽阔平房。
他们牛羊马匹就被挪进那些房舍里，外头倒还圈草场供牲口放风。可细看舍里里都是个个水泥砌池子，平日里牛羊都养在池子里，池边有食槽、水槽，池子其上有细竹筋水泥围栏挡住，只许牛羊伸出头吃喝。
两位兽医就在崭新马棚外来回巡视，看着那些因春日草长，都显得膘肥毛顺草原公马，挑剔地评估其子孙后代质量。
春天到，又是草原动物繁衍
马舍也差不多形制，只是没有外墙，马食槽也建得高些，当作半个墙圈住马匹，食槽旁则是人马出入小门。
刘学士带来两个兽医倒管住这些牲口：不分贵人还是百姓家畜牲都关进棚里，只挑能干活人在里头打扫、饲喂，早晚用石灰水清洗地面。扫出来牛粪仍着草原习俗，在外头晒场上晒干，但之后却不再分给各家，而是沤成有机肥，雇牧民在翻好田地里种牧草、豆料。
他们自来便是在草原上牧马放羊，从没见过这种饲养厂架势，有不少牧民被吓到，生怕自己养半辈子畜生就成别人。
幸而还有许多人被雇去牛、羊、马舍里干活，亲眼看见汉中府来兽医给他们牲口打上各家标号，不分主人家贵贱，律给足草料精心饲养。他们这些做活人进去打扫房舍时，都得先在外头洗手更衣，踏上木屐，弄得干干净净才许进屋。
人家不是要夺他们牛羊，是汉中养牛羊手段更高明，嫌他们靠天养牛养得不精致，要搞“养殖场”，替他们养好牛。不仅管养，还帮他们卖牛羊换银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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