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往后面改造成实验室小院转圈,亲自拿教具回来。桓凌跟在他身后进来,手里同样捧托盘,絮着丝绵袖子下露出小臂肌肉鼓起线条,双目紧紧盯视着盘子,神色严肃得竟可称得上凝重。
——当年他到御前献祥瑞时,都没有今天这样紧张小心。
宋时倒没那紧张,进门便将手里托盘搁在讲台上,右手扯,掀开红布,露出个水车似立着圆形木轮。上有皮带连向旁边两块涂得红红蓝蓝、中间挖出月亮门形状,内藏铜丝窝成方框子东西。
盘里还有对温度计般长短粗细棒子,个是剔透玻璃棒,个是不知什做成黄棕色半透明棒子。盘子最底下又垫着皮毛和红绸,勾得人心痒痒,恨不能立刻从他心里把这些知识挖出来。
宋时撤红布后却不即讲学,而是满面紧张地看着桓凌,小声提醒:“你可手稳些,掀绸子时别把它带倒。也别碰着瓶壁,万还烫呢?”
周王行在老师引导下,进到正堂改成、宽敞豁亮、窗明几净学斋里。
教室前方是占半面墙大块黑板,侧面雪白墙壁上挂着木板书“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类对联。教室后面也有副黑板,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被老师介绍为“公式”“定理”短句,还有些短线画图案。
周王原先到汉中经济学院视察过,见过学院教室布置,此时便将这些东西讲予王妃——具体内容他还不大懂,却知道这些都是要背下来。老师将其抄在课堂中,约摸是方便学生忘记时看着复习下。
他干巴巴地讲几句,再往深处讲却不是他所能,不由得脸色微红,指着此时还空荡荡讲台说:“孤王这些日子在外……咳,宋先生上体天道,如今必又悟出新物理,咱们且等等听他讲解。”
他是有些懈怠读书,竟连小女学生天天看东西都不懂。
桓凌笑着应声,把托盘稳稳地搁在讲桌另边,轻轻掀起红绸,露出瓶不知是水是油
桓王妃这些日子常读报纸,偶尔也听听侍女们讲学,看教室黑板上公式还比周王熟些。见周王似有为难之色,便替他找借口:“这些都是旧知识,不看也罢。宋先生为殿下讲学,必定比为外头学子讲更用心,咱们无须猜测,只等着听便。”
她主动牵上周王手,又向王氏点点头,叫她同入座。
教室里原布置桌椅窄小,只可容个纤瘦孩童入坐。来视察贵宾们虽然都不胖,却也坐不小学生书桌椅。学校自有役夫将教室定做学生升降桌挪到后头,换上老师书斋里长条形抽屉书案和带扶手交椅,垫上软垫,摆好文房四宝。
周王行入座后,迎接他们老师和学生也安安静静地在后排坐下,好让两位殿下切身体验上课时真实场景。
学生坐稳后,道清脆云板声恰自外头响起,连响数声,宋老师便捧着个用红布遮盖盘子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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