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子目光交汇到吏尚张阁老身上,连天子也顺着他们目光看眼,却不曾问出话来。
张阁老神色如常,淡然越班而出,向圣上、向满朝被两位皇子挑起好奇心人解释道:“宋时才在任上年,考绩虽好,却也不定要立刻升等。
“臣昔日曾翻旧制,发现国朝初*员多是九年任满才许升迁,地方上九年不换牧守,政事连贯,才做得出修桥、铺路、办学大事。而近年来多是三年任,任满即走,短短三年见得着什?许多*员为怕任内有事务结不清,影响考绩,宁可什也不做,或是只求些眼前见效商贾事,哪里有心思从头好生规划地建设?”
他正是为给天下*员做榜样,为让宋时做起真正能利国利民事业,故此按着自己学生不许升迁。
他真情流露地叹几声,微微躬背垂头,目光落在空中,将个为国家大治不惜牺牲学生升迁前程老师心态展露得淋漓尽致。
膝下。
想到那位进宫年余,才站稳脚跟便要凭着皇后册宝弄权,欲将管理六宫之权从他母妃手中夺去小皇后,齐王脸微微沉下,沉吟道:“宋三元既不能回京,那也只能说他眼下合该有这段磋磨吧。罢,如今京里那好弟弟也做起工业,历练出人才,只怕宋三元与那兄长再难有回京由头。”
如今他三弟靠着效法宋时兴起工业园,赚些银子,养些衣食无着贫民,在京中声誉日隆,在朝臣间也能被称声“贤王”……
可怜他长兄位置叫这处处拟学长兄弟弟占去,连京城都不能回,怎不叫他看着心痛。
他摇摇头,叹道:“身在礼部,总不能见贤臣遗于野,咱们也上道本章,替宋大人叙功。”
唉,学生为情郎不肯回京,这话可怎说得出口?少不得他这个做老师帮着掩饰二。
果不出他所料,两位皇子不肯全信他说法,质疑道:“宋大人在汉中做事业,朝廷已遣诸部院大臣学习,又在京建起经济园
若是父皇许召回宋时,便是他举荐之功;若是不召,他也有识才之名,又能得宋时感激、坐收天下士子之心,何乐而不为?
他有这般心思,三皇子般地有这种心思,大朝上竟抢在他之前步上本,端起贤王面孔,公允正直地列出宋时功绩:“依考课之法,外官之任,繁而称职者、在任无过升二等录用。汉中知府宋时在任上兴工业、劝农桑、办学校、理刑名……虽汉中府人口不及江南、湖广大府,但其任内所兴之事可堪称‘繁’。”
他在任所为既多,更不曾听说有错漏处,算来倒该升两等,入朝为官。
魏王奏罢,抬眼看向天子,脸上派光风霁用之色。齐王看着他想得辅佐之臣又要假意撇清神色便忍不住齿冷,出班请命:“儿臣亦以为魏王所言极是。儿臣愿担保宋时还朝后能为朝廷柱石,在边关实在有些委屈他。”
却不知吏部为何压下他档案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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