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摆摆手道:“马同知且自去忙吧,代你们大人看看城外农事。”
九、十月是晚稻收获季节,般稻田在此时已开始收割;试验田中种双季稻收获还更晚些,这时候还在灌浆,正是要用水时候。他早上正看到下头县里求府城拨银款匠户帮着修水车文书,待会儿去汉水边双季稻试验田巡查,正好顺便看看附近水利设施状况。
出门之前,他当然还是要尽代理本分,跟宋大人请示下。
宋时被他按摩早晨,上午又补个回笼觉,此时倒觉得精神不错,腰也不那酸软无力,便扯着他衣角说:“等换身衣裳,咱们道去。”
桓凌目光落到他尊臀上,其中内涵不言而喻。宋时冷哼声,翻起白眼儿盯着他,盯得他不得不转开目光,婉转提醒道:“城外田间都是土路,车行在上头颠簸。”
如今京里两位皇子都要学宋时兴工业、管束员工法子,桓凌这个拜过天地、上族谱夫……家里人,自然更有资格跟他多学学处理政务。
既然学东西,也算半个师徒关系,师父有事自当由弟子服其劳。
他那爱师如今趴在炕上起不来,汉中府这两日庶务,自然有他这个弟子代劳。
桓凌勤勤恳恳地给宋老师揉腰搓腿,服事得妥妥帖帖,抽出工夫又要批公文,又要巡监舍,又要跟下属开会……搁在别人身上有越俎代庖之嫌,可他个佥都御史,本就有权监察地方公务,做这些自也是理所当然。
唯不对,大约就是知府大人没从旁边陪侍。
颠簸算什,他这个尽忠职守人民公仆能为点小小私人活动就放弃本职工作吗?
显然不能够!
他回手抓两个松软棉垫子,气势如虹地说道:“多垫几个垫子就行,有什不能去!”
桓凌这会儿真是温柔体贴、百依百顺,亲自将床上靠垫抱到外间,叫家人拿去搁到车里,自己搀扶着宋时——也没敢光明正大地扶,宋老爷要面子,只在袖子底下牵着他手,稍微借借力而已。
幸好他们平常也
但哪个做下属会没眼色地挑剔上司?何况他们知府跟桓佥宪本就做夫妻,夫妻之间公事私办、公办私事……人人都能体谅。
马同知如同在宋大人手下般敬业地陪上官处理本地政务,看看今日之事不多,便体贴地劝他:“宋大人平日署理政务时,总说要讲‘效率’,只消做完份内公务,倒不是天到晚都在衙里。今日衙门诸事既已安排定,大人也不妨稍事休息。”
他差不多要把“回房”两个字说出来,桓大人却没从善如流地回去服事老爷,而是遗憾地、艰难地,却也坚定地拒绝——
他是知道宋时重“效率”,可他更知道宋时从来没因为做公务效率高而早早散衙回家,反而时常加班到夜晚。他今天既然要代行知府之职,就得做到宋时平日做,哪有稍微做点事就回去?
这不凭白耽搁时官儿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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