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闲汉摇摇头,撇着嘴说:“老先生看着也像个读过书处士,怎还不及们百姓明白?咱们大老爷是京里翰林院出来高官,考中三元及第,见过皇上人物,他做官能和般官人样吗?反正他就是有这本事……”
他不仅肯养园子外地逃来流民,还不肯叫那些流民下死力气干活,特地让人在园中立漏壶计时,好叫他们按时做按时歇呢。
听那些流民说,这位大人还曾亲手试干过流民活计,亲自教他们怎干活省力、干到多累时应当休息。那些流民吃又饱,干活也不甚累,在园区里又有房子可住,本地穷苦百姓都不及他们过得好!
他越说越神奇,杨大人听着直如话本故事样。
堂堂状元之身、翰林编修、汉中知府……亲手干些流民苦力干活计?他做快三十年官,将这陕西诸府将将走遍,也从未见过天下有这样*员,有这样读书人。
汉中府不愧是陕西有数富裕繁华之所,越近码头,水面上船只熙攘,声音越发嘈杂热闹。码头上人来车往,货物流水价从停泊大船上运上运下,声音沸扬,派繁荣景象。
杨大人所乘船泊入港口,从船上搭跳版到码头上,客人们便收拾行李依次下船。
他年纪虽大几岁,却身轻如燕,踏上跳板几步就走到码头上,反而随行师爷与挑着行李军士们都走得颤巍巍,不敢快步,叫他远远地落在后头。
他大步流星踏上港口坚实土地,下意识地看向西北烟起之地,而后环顾四周情景。
也还不到两个月没见,这码头好像又比他上回所见繁华些:码头附近从前那些衣衫褴褛乞儿仿佛见不着。原先到处是为抢活计厮争得面红耳赤、乃至要动手力夫,满面尘灰麻木等着活计脚夫,如今看着似乎人人都在干着什活计,少见有为此争抢打架。
杨侍郎轻嗤声,也不与那
他离开不过短短两个月光景,这座码头怎会有这大变化?
他往那里站定,四下打量模样,看就像是外地人。立刻就有些往酒楼客栈拉客人闲汉上来问他要不要打尖、住店,需不需要雇脚力、租滑杆、轿子、马车。
随侍杨大人家人、士兵都没跟上来,他索性也放下身段,亲自问这汉子:“今日乘船从沔江过来,看见那边数十里外有片作坊,说是本地知府建‘汉江经济中心’,那是什地方?”
那闲汉也看向上游方向,笑着说:“那是们大人收容留民地方。就四月间建起来,也没多久,如今日夜碾石烧窑,据说烧还都是给王爷修房子灰、炭,弄好流水价往城里送。那些流民在园子里干活,按时给三顿吃食,还给衣裳头巾,倒强们这些本地百姓,在码头上苦挣天,也未必挣得齐衣食呢!”
杨大人诧异道:“那园子里能容下多少人,天烧多少灰?凭些灰炭之类,也供不起这多人生活吧?难不成他自己供养着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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