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两次办事都只是家里人小范围地办办,这回却有同事、朋友、学生,是光明正大地在户外、在他们工作生活地方办起这场热闹典礼。
他越想越心热,握着手走到场边,让乐队改奏更欢快曲子,命人送上石碑、铲子,备好结着花球大红彩带。
“天色将热上来,咱们还是早些奠土,完成剪彩仪式,其余事回府再说。”
宋时有点无奈地随他们礼拜,桓凌却悠然站在他身边,微笑着说:“这些学生既然诚心要行拜师礼,你们受吧,早晚不还是要行礼?也陪你在此受礼,与你同下收下这些弟子。”
时官儿这些年与他办公事也是同办,做试验也是同做,写文章也是同写,养儿育女也要同养……
如今收徒自然也要同收,哪有单叫这群年轻书生拜在时官儿门下道理?
他拉着宋时同受这些学生三拜,以老师身份教训他们:“今日既行拜师礼,以后便要恪守做学生规矩,虚心向学、知行合,践行老师教导,做个能经世济民人材。”
众学生和家长虽然原本不是奔着他来,可拜个三元老师能赠个佥都御史,实在是意外之喜,连忙跟他保证,将来宋教什就学什,绝不敢有违师命!
培养更多是技术工人,必须下工厂实习。
就是跟着他念书子弟,也样要经常到厂区参观实习,见识大工业生产流程,见识现代产业园区规划布局,将来成材后才能把工业社会思想推广出去。
不然就只他跟桓凌两人埋头搞工业,而没有更多人能理解、推行……哪怕他经济园区发展得再好,也只能作为普通工坊群落宥于地,过不几年几十年就消失在历史中。
他默默喝口茶水,对那些恨不能立刻将儿子托付给他家长们说:“本官自幼读《世说》,最恨清谈误国之辈,若收弟子,便定要把他们教导成精通实学之人,甚至实学多于道学。诸位不妨回去想想,是否愿意让子弟为此耽搁读书考试工夫。”
愿意啊!
桓凌在前头应对家长,宋时却还站在原地,握着手回味会儿。
方才桓师兄是隔着衣袖拉着他手,与他手臂紧紧相贴着站在起。
他们俩都穿着正红色官袍。
他们面前有那多学生和家长行礼、围观,再远处坐着府里同事、本府乡绅大户……
这不就跟办结婚典礼似?
能做宋三元弟子,哪怕只听他讲如何烧灰烧炭,他们也相信宋大人能烧出天理来!
几位家主立刻叫人把后辈子弟拉上来拜师,以表自家诚意。
那些后生子弟其实也不都是后生,还有几位比桓凌年纪还大些,仍是带着满满地求知欲,点不打折扣地行大礼拜师。
宋时拉都拉不住。
幸好他们读书人只有蒙师、经师、座师三师最要紧,他这种半途指点几年只算是普通老师,不至于受人礼就得给他们当老父亲,从学业保驾到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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