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这话毕竟是个纯臣该说话,不偏不倚,难怪圣上肯取用。不过他句话压住两位皇子前程,狠狠得罪德、容二妃,甚至后宫中其他有皇子、有可能登临后位娘娘,也就难怪圣上要放他出京。
这不是贬谪,反倒是保护他。
桓凌总算彻底安心,替宋时拢拢衣襟。宋时刚叫他拨弄得如箭在弦上,看他又有要放开自己意思,不禁轻轻“嘶”声,脚跟往他腿上踢下:“佥宪大人这就不审?当初教你审案时可不是这教啊。”
起码得前后取个三五回口供,前后验证,若有不同还要再审,这才刚交待句就不审,出门可别说是他徒弟!
得这样敷衍。”
若不说实话,小心叫他剥去衣冠,先抽上几百棍子再说。
宋大人虽升迁到五品,却还比他这个四品佥都御史低两阶,让上官拿住,就连诉冤余地都没有,先被堵上嘴上上下下搜检番。他还没受大刑便紧张得腰身轻颤,脚下像踩着棉花般虚软,身血气都撞到头上,低声求饶:“大人轻些审,下官受刑不过,愿意招。”
他那身官袍早被剥去,满身新落刑伤,喘息都有些费力,看着颇为可怜。桓御史也舍不得逼他太过,缓缓揉着他心口帮他顺气,问他:“你在京里做什?该不会是上本为周王殿下说话吧?”
他们出京时朝中两派还为推举哪位皇妃为后明争暗斗,不到月间,圣上却忽然下旨要礼聘名门淑女为后,将朝中涌动暗流压下。又过不几天,便出宋时被贬之事,故而他怎想也觉得这两桩事必定有联系。
桓大人握住那只胆敢袭击上官脚,将那条腿折向宋时胸口,听着他有些紧绷呼吸声,哑声答道:“犯官敢当堂袭击本官,还取什口供,且先大刑伺候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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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也是个皮娇肉嫩、受不得刑人,叫他伺候宿,整个人就如散架,转天连马也不骑,拉着桓凌缩在车里。
他那辆大车虽是从车行租来,里面却经自家精心布置过,铺厚实毛毯,座上堆满靠垫,倚上去便不太觉得颠簸。且山西、汉中两地千里沃野,官道宽阔平整,
他这些日子日夜忧心,只怕宋时为他家事对周王太过用心,才招致这场贬谪,如今见人……
虽然人没见怎消瘦憔悴,还能说能笑,把外放说得像平常升迁般,可他知道宋时性情疏朗豁达,退婚这样耻辱都可以付之笑,单看外表也看不出他在京里是否受苦。
桓凌揽着宋时肩,轻轻将他按进怀里,柔声哄他:“你越不肯说,越忍不住心里猜疑,何不给个安心?好坏你人已经到这里,便说不说又有什差别?”
宋时叫他揉搓得没脾气,微微抬头,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前些日子明发天下,要迎立新后诏书吧?”
那句“毋以妾为妻”就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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