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阁老心中实在五味杂陈,大感悲凉,时竟无话可说。
萧御史仍在他背后慷慨陈词,甚至列出他与孙思道心腹师爷几度相会,收对方若干礼物时间、地点。
满廷寂然无声,周王站在天子肩下看着妻舅和姻祖父,也是满面担忧——元娘与他母亲常说舅兄该如何结门好亲,他也怕御史弹劾为真。
萧楚陈述至此,便躬身请天子明断。天子在御座上淡淡问道:“桓先生,桓爱卿,萧爱卿之言可是真?你二人有何话要说?”
桓阁老连忙跪在御前,欲开言争辩,却听他孙儿声音自脑后响起,慨然道:“回陛下,臣有话要说,臣从未……”
萧楚言掷地有声,满朝都听见他质问声,桓阁老脸色苍冷,目光落在他脸上,却不能似平常那样敏捷应对攻讦。
因为他要给桓凌娶巡抚女之事办得十分隐秘,除他自己、桓凌,宫里元娘和周王、贤妃等,实不该再有人知道。
那孙思道身在浙江任上,还未进京,爆出此事只能断他进部院之路,他怎可能告诉别人?桓凌虽然不大听话,可行事向谨慎,懂得揣摩上意;更要紧是这婚事就是他亲口辞掉,他怎可能向别人说?
他巴不得辈子别提这婚事,不叫宋时知道呢!
如此算来,便只可能是马家做下此事。虽是他向打算给桓凌挑门得力婚事,以固桓家之位,辅佐周王,可他最初是在朝堂中寻人,甚至想选个勋戚,那联姻外官主意却是宫里元娘递出来。
“你住口!”桓阁老霎时间想到他要说什,脸色都有些发青,脑中片空白,甚至忘眼前是何等尊贵威严之地,不顾切地喝斥孙子。
随侍总管太监王公公高喝“肃静”,廷上时寂若死灰,众人呼吸声几乎清晰可辨。
宋时在后排翰林队伍中见着廷上风云突变,忽然就有御史出来弹劾桓凌,将间好好功臣眨眼说成结党营私、拿婚事换权势小人,心里说不出着急,甚至恨不得他立刻说出他好南风
那时也他觉着马尚书已有爵位,他家子弟却都是读书,再选个勋贵联姻确实不如挑个过几年便能做部堂大员文官做亲戚更有力,便听宫里说法。想来这婚事本就是马家打算,后来周王或是贤妃娘娘说话时问得确切消息,回头又告诉马尚书。
那时两家关系正融洽,马家只有为此高兴;如今马尚书待罪闲住在家,族侄马诚被他孙子铁面无私地拿回京中受审,马家恨他入骨,就把这消息捅上天,要拉着他们桓家共沉沦……
他这些日子直不曾放弃为马尚书辩白之举,今日更熬夜写折子,要将马家与那临阵怯敌马诚拆分开,而马家却买通御史,险些给他致命击!
若非他孙子是个断袖,他怕结亲不成反结仇,这桩婚事差点儿成!
可是家中最有出息亲孙子是个断袖,看上还是妹妹前未婚夫,这消息实在也没比被人坐实结交外官之罪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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