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坐是宋时桌子,其上同样摆着块那样板子和枝铁笔。他拿手摸下,发现那板子竟是个凉滑石板,石板上面平崭崭抹层蜡,蜡上有雕得细细字迹,字迹却是淡淡红色。
他亦是聪慧之人,当下便猜出来:“原来宋状元新式刻版法是在石板上抹蜡,用蜡雕出字痕……好法子,果然是比用木板雕省力。只不知这石板雕成之后,又如何着墨呢?”
周王实在高看他,他现在还没能弄出来足够腐蚀石板硝酸呢,就甭提石版印刷。不过若制能出硝
既到翰林院,哪儿还想看什书,自然是要看人。他借口要到院里随意转转,便随意叫个来送旧档杨检讨引路,出桓阁老值房。
那位检讨欲带他到翰林院中风景最好矮山、石亭处稍歇,周王却不肯去,只道:“翰林院中虽有清景,又怎比得上宫中御花园?馆局清贵之地贵在有才子名士,本王欲见见今科状元,还请检讨带路。”
杨检讨自然不能拂逆皇子之意,便应道:“宋状元领皇命,要教庶吉士学会他那宋氏印书法,如今正领着些个庶吉士练习刻版。千岁何不到正院少坐,臣这就唤他过来见驾?”
周王猛地摆手,好奇地说:“宋状元正教人如何印书?本王也想见识见识,可否领本王到那里亲眼观?”
周王开口,那有什不可。杨检讨便将周王带到庶吉士读书学斋,扣开房门,朗声道:“周王殿下驾到,众人行礼接驾。”又往宋时身边低声说句:“宋状元,殿下是特来看你这宋氏雕版术,你可用心展示。”
宋时朝他笑笑,以示自己领会得,领着庶吉士们端端正正地行过大礼,请周王到堂上就坐。周王温文尔雅地答礼,含笑摇头:“今日本王来得唐突,却不合打搅你们学印刷。宋状元只管接着教习,本王在旁边看看,解心中好奇便足够。”
宋状元当年也没少接待过领导检查,国家级巡视小组也……在电视里见过,再加上曾跟周王说过话,也算熟人,便也不怎紧张,笑着点头:“既是王爷有兴致,下官自当详详细细地展示雕法。恰好下官新做个练习硬笔书法板子,却比平常在纸上刻版清楚,王爷请坐,下官这就为王爷讲解。”
他抽出随身带手帕擦净桌椅,请周王坐下,又问杨检讨可要同看。杨检讨难得有机会见他们刻版,也舍不得走,便笑着说:“状元公不必管,先安排下面给殿下备好茶水、点心,待会儿自己便来看。”
他先出安排,宋时便命庶吉士们都回到座上各自练习,自己站在旁给周王讲解所用之物。
如今离着庶吉士还乡潮已经两个月,中原腹地庶吉士都已经回京,甚至有些家在远处、乡里没什要事缠绊,也早早回来销假。如今这学斋里凑凑也有近二十人,每人面前个大长桌,桌上摆着个旧式雕版大小板子,又各有枝铁笔,将这学斋塞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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