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听着有些惭愧,越发卖力地彩衣娱亲,唱念作打,还加些京剧动作身段儿。
虽然也就是春晚和戏曲频道看来水准,但那也是经过六百年艺术积累,拿出来单看也足够惊艳观众。老夫人看得入神,不知是夸赞还是担忧地叹声:“这竟是哪儿学来,这摆手,摇身,真有大官儿气派!咱们立春时看府衙前唱大戏也没有这好看!”
二侄儿给面子地啪啪啪给他鼓掌;大侄儿已经读四书,自然矜持些,只跟着他唱曲子摇头晃脑。唯有小侄儿想起兄长们都是八岁上学,自己却被这个从没见过叔叔句话说得立刻就要去念书,心里满含悲伤,连他戏都不要看!
到晚上各家回小院,宋昀才抱起大儿子,搂着媳妇,坐在床上看着双女儿。
霄哥儿见那个疼爱自己爹又回来,抓紧时间求告:“大哥二哥都是八岁才上学,也想八岁再读书,爹再让多玩两年吧!”
,不提在京读书考试方便,若是将来捐得京官,家父子兄弟都在京,单把妇孺留在家乡,也不成个样子。
连宋大哥都说句:“时官连房子都买,娘为他孝心,也进京住两天罢。”
老夫人倒不关心别,只问宋时:“你买那院子花多少银子?你爹给你零花够吗?别是找京里头开钱桌借吧?那钱桌、钱柜银子可借不得,咱们家里你爹寄来银子都花不,差多少娘给你。”
这大人,又考上国家公务员,哪儿能花父母钱呢。
宋时用力摇摇头说:“那就是个三进小院子,花不几两银子,找桓家师兄借,娘你放心就是。要是咱们家子都进京住,就得买个大宅,这银子却不好再找他借,定找娘要。”
宋昀顿时把脸板,要来个“当面教子”。他娘子却把儿子往身后
他娘点点头,叹声:“你师兄待你倒还那好,只是咱们两家缺些缘份。罢,知道你们少年人都觉着京城好,不过就是要走,怎也要看着咱家门前立起三元牌坊再说。你先好生歇歇,回头你们兄弟带着霖官儿去坟上祭扫,告祭祖宗,再找个和尚算算才得准。”
祭礼、展墓是家姓大事,自然不能到家随随便便就去。得先安排人买下三牲、纸烛、线香、扎金银元宝,还要提前叫人将坟前荒草清理干净,重将坟包堆高,他们才好风风光光捧着圣旨去坟前告祭。
不过到自己家里,这些杂事就都不用宋时费心。他这天只是吃吃玩玩,给娘和侄儿们讲自己在外任上如何玩乐,如何跟着身官威爹爹审判福建豪强劣绅。
讲到激动处,还唱嗓子“衙前听审,正遇钦差来巡”,听得他娘眉花眼笑,指着他跟儿子媳妇说:“这哪儿像个做官人,倒比小时候还活泼。”
那时刚穿来时演技不行,后来又忙着写论文,再后来又进京,跟这世嫡母、兄嫂、侄儿们相处得倒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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