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给事隐晦地劝慰桓凌,桓凌却不似他想象中那激动,只淡淡笑,对他说:“多谢周大人关心,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不论来日如何,桓凌唯有尽臣节以报效而已。”
他这宠辱不惊,周给事先是有些惊讶,后来倒觉得欣喜。
历来国戚在朝中都会有些权柄,他这样沉得住气性格,却比那些仗着后妃之势骄人外戚强得多。兄长如此,想必妹妹也是温柔敦厚之人,周王立储甚或登基之后,前朝后宫想来都能安宁些。
他拍拍桓凌肩膀,朗然笑:“说得好,等唯尽臣节而已。”
等藏书楼建成之后,若圣上还迁延不肯令周王成亲,他就要联络敢舍身同僚去跪宫门,求圣上兑现诺言!
帘也看不着,因为那宋氏字不是写出来,是用尖锥样铁笔刻出来。其起笔、顿笔之处都要多划几记,模仿出书法笔致,练起来其实也颇费力。”
也就是他师弟聪慧勤苦,才能弄出这全新刻印法,还能刻出这多精修精校、全无错讹好书来。
同考官们也有看过他那腊版刻印法,有说那刻印法省力快捷,有说此法不必经工人之手,适合文士闺秀,却也有人说这法子费眼,不合常用……
高编修听着他们说印书,便不由想起宫内正在建藏书楼,悠悠叹声:“这刻书法若能速成便好。叫大内匠人俱都学会此法,早日印出足以填充藏书楼新书……”
周王也好早日成亲。
他慷慨地想着家国大事,桓凌心里却唯有眼下这场考试而已。等到下午未末申初,终于有誊抄好朱卷送进来,共五份,其中正有份春秋房卷子。五房同考官分卷子,各归判卷房,春秋房因为统共就这张卷子可看,两位老先生商量商量,便先给最年轻桓凌。
年纪大人总比少年更能受得住寂寞。等他看完卷子,他们两人再看也不迟。
桓凌接过朱卷,开卷没有几行,看见第道题目后紧连着破题,便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体认明切,发明透彻,与他对这篇文章看法不谋而合,是他师弟文章。
往常他都是以师兄身份考虑如何教师弟将文
只要周王成亲,他们便可上书请封太子,早定国本,圣上也再无推拖之理!再不定国本,底下几个皇子年纪也大,都在宫里养着,又是样皇子身份,只怕人心易乱……
周给事也想到这桩婚事,同样有些心乱。但抬眼看见桓凌,又觉着相较眼前被拖近三年未来王妃兄长,他们焦虑又不算什,真正焦虑还该是他才对。
他借着饭后更衣机会将桓凌拉到无人处,低声安慰他:“今夏户部已批建藏书楼银子,们辞别御前出京时,听说工部就要在皇后住坤宁宫动宫。可见当今……”
当今皇后薨逝多年,坤宁宫虚悬已久,这藏书楼建在坤宁宫中,可见圣上已经把周王妃看作未来皇后。
他作为王妃兄长,怕也没多久就能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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