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奔行不远,便见杂草间隐着座轱辘都烂光旧井,周围叫人用木棍和绳子围出圈空场,有差役守卫。旁板车上拉着个棺材,名妇人正伏在车边哭泣,而个青衣*员和个玄色直身、青巾包头书生正在旁边说话。
他和两个优童离着那空场分明还有数丈,也是走在官道上,场中*员却像感觉到他是对着自己来,蓦地回眸看来。他那双目光森冷如电,眼下却覆着块方形布料遮住口鼻,显得越发威严冷酷。而旁边书生也抬起头来,露出双未被包头巾和方布遮住眼,眼尾稍稍向上斜挑,但目光温若春风,不那有压迫力。
徐才子心底便认定这两人就是他要找人,拉紧马缰道:“在下苏州学子徐珵,特来求见汀州府通判桓大人与武平县生员宋兄。”
那桓通判眼中冷光稍稍收起,宋时却露出点不知该说是震惊还是荣幸神色,仿佛他不光是报上名字,还说出苏州才子要拜倒在他脚下之语似。
徐才子纳闷地勒住马,翻身下去走向他们。还没走到二人面前,他却见见桓通判将那张被布覆得严严脸凑到宋时耳边说几句话,那宋生才回过神来,眼睛微眯,似乎是笑笑,抬起双似鱼泡儿样肿得怪异、
宋县令却不知他们苏州人还包藏着打压自己儿子祸心,只知道儿子出名,兴奋地说:“小犬竟能受苏州才子邀请,实是宋某之幸。不过他如今不在县里,而是在府里跟着桓通判读书,你若要见他,叫家人引你去府里。”
就是讲学语录里那个桓通判?可惜那桓通判是个在职官人,不能私离本府,不然叫他也见识见识苏州大会可该多好?
不要紧,再请那王、张两位讲学先生到苏州听他们讲学就是。只要这两人肯低头,听他们讲学书生们也就再无可吹嘘!
徐才子跟宋县令问两位老先生地址,又借个家人,门心思往府里寻人。可到府里又被竿子支往府城外——城外出桩强盗杀人案,桓通判带着本厅差役出城缉捕犯人,而宋时认作他刑名师爷,也跟着出去。
捕盗大事,自然不能为这书生耽搁。
门子留下他帖子,淡淡地说:“徐先生且回去等着消息,桓三尊回府后,小自会将帖子奉给他老人家。”
平常找桓凌都是提学、巡按、京里来钦差这样人物,个小小外县生员,若不是说有武平宋令介绍,他连这帖子都懒得传哩。
那门子对这桩差使不上心,徐才子也对这门子态度不满,出门便使钱打听桓凌去向,带着两个优童骑马向出事城东奔去。
出人命地方自然好找,他们才出城便听人议论,东山脚下座枯井里寻见尸首,个妇人正在那边认尸,哭得极惨,已经有府里大老爷带着人在那里验尸。
徐才子知道此时自己便过去也没人理会,但也要第时间看见宋时生得什样,配不配得上福建书生们吹嘘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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