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见状便给他拿来湿手巾抹脸,又取自己新袜子叫他换上——别衣服不能换穿,都得叫人上对面衙门拿去。
宋时像老佛爷似叫他伺候阵子才醒过神来,拿热毛巾捂着脸,闷声说:“爹和王、张两位老先生辛苦天,恐怕体力难支,就不用叫他们早起床。待会儿师兄你把分类好题目送给方大人,跟他们几位老先生挑选题目;出城去照看书生们,主持场自学论辩会。”
老先生们昨天白天又看龙舟又讲学,吃完饭还看会儿题目,都是看到困倦才走,今天总不能早早叫人出城讲学。况且这些老师都是德高望重地名家,来此是搞义务讲座,不是拿工资干活,不合压榨得太苦。
老师要休息,又不能让学生没事干,所以今天上午就带他们上几节习课。
本来要是留点儿作业,或是安排学生们自己答答自己出题也行。不过他当初就是用这个讲坛吸引得各地名士才子肯来开会,要是不给他们个上台过瘾,借着这场讲座扬名机会,只叫人听这几节讲座后就关在屋里做题,那岂不成虚假宣传?
宋时本想再背会儿炕,锻炼锻炼腰肌,可朦胧间听着有人叫他小名,下巴仿佛还叫人捏住抖抖,这个叫法儿真是任谁也睡不下去。他猛地睁开眼,对着床前人直勾勾盯会儿眼神才聚起焦来,认出那人是谁。
“小师兄?”他顿时又放松下来,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眼皮都不动下,睡意朦胧地问道:“什时辰,怎这早就叫?”
桓凌下意识松开手,按着床沿俯身看他,温声道:“外头天光大亮,已过卯初,只是竹帘挡着透不到屋里罢。往日你到这个时辰早该起来读书,今日怎特别困倦?莫不是昨天日间忙累天,夜里又熬得太晚,累着?”
不,他倒不是累,只是昨晚心理斗争晚上没睡好,早晨没什精神罢。
他这回是被小师兄武力值刺激着,躺床上就想着要不要带这些书生去爬交椅山,展现下他边爬边讲超强体力和肺活量。可是想起当年五加班加到吐魂痛苦,再想想如今好容易穿成官二代,可以在家擎吃坐喝不用上班,又觉得何必非要给自己加工作呢。
讲学大会新鲜,书院又不新鲜。要是这简单粗,bao地搞成个考前辅导班模式,也就不值得人自带干粮,几十上百里地跑这趟,下届再开大会妥妥儿也要有人员流失。
不时家人从衙门送来新衣裳,宋时扔下放凉手巾,换上新衣,抖擞精神就要出门。
到后院牵马时,却见桓凌已等在院门处,手里拿条马鞭,指着门外两匹
两下纠结,就纠结得早上起不来床。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纱帐顶,长叹声:“起吧起吧,今天就不爬山。”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官二代就是不工作!
他扶着床爬起来,又坐在那里发呆,完全没有昨晚鲤鱼随便个打挺就能下床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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