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凌怔怔,只说:“你之间,何必送来送去……那便抄送与黄大人,你抄那本给便是。这些架子敷衍出来不好送人,就拿给匠人雕版用吧。”
这曲《白毛仙姑传》写出来可不是在武平县里自娱,早晚要传遍天下,扬他父子名……曲中还有个与宋舍人极要好桓通判,相识人见就知道是影射他与宋时。桓凌算着自己在京里亲戚长辈、恩师友人,决定连同黄大人《修武溪记》、田师爷《三下乡记》并多抄几份,回头托府尊朱大人替他捎回京去。
——虽然宋县令也要进京朝觐,他却舍不得宋时与他家里人见面。
但愿祖父明白他心意,约束家里兄弟们,不要再节外生枝,不然宋时父子名声随这本《白》传振起后,他们桓家就要背负几分打压清官恶名。
日子就在忙碌中悄然流逝,三天后,黄巡按与田师爷便带着宋时特意叫人烧料器玻璃官服小像,桓凌抄出来《白毛仙姑传》手稿,乡民百姓们送上土仪和感激,满载而归。
百余字文章里才写几个字治溪?你看桓通判作——”即便写都是实情,也不好写得这明白,不然容易叫人说是吹捧之作。
桓凌写就含蓄多,只句“有豪强越讼于御史黄公前,公遂至县巡按,月余而豪强清,民心咸平”。
宋时看着那三人低调谦谨文章,缩回去深深地自然反省——怪他这些年没写过夸人文章,下笔就按着当初搞软广时那种正面夸、死命夸风格上。
不过……他要真写得不好,黄大人怎还看这多遍才呲噔他呢?
宋时把头压得更低,默默围笑下。
他给宋县令写考语是叫急递铺驿马快递到省、府两处,送到比他人去还早。布、按二使收到考语时都纳闷会儿这个叫人越级告到省里县令怎突然就得大人爱重,朱府尊那边却是早知道宋县令暗中身份,看罢考语便微微笑,神闲气定地吩咐门子——
“叫人给宋令送
回到县里,他便将几管毛笔用木杆绑起来,做个抄书神器,将几张稿纸摞着抄,亲手给黄大人抄起《白毛仙姑传》。
桓小师兄如今在黄大人眼皮底下,得住府宾馆,直到转天到县里找他丈量地界时才看见他这高科技,顿时叫这排笔晃花眼,半晌才问:“你做这个干什,要抄书何不叫替你抄?”
幸好纸之间都垫着垫板,倒没叫墨水浸脏,字迹也还算工整……可也只能算工整,就像匠人雕出来书板,只说得上整齐,哪里有字体!
他嫌弃得不行,看宋时已抄出几份,便揣起份说:“把这架子拆,替你写几份——不是要给巡按大人送人用?还仿得你笔迹,咱们分开每人抄几份,总比这排架写出来软绵绵文字强!”
宋时叹道:“这不也是怕黄大人离开,来不及送吗?而且还有几本是要送师兄你,哪有叫你自己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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