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讨论不出来,索性从人群里挤出来,叫差役们问出桓凌在哪里清丈土地,自己去寻他们问来。
很快地,衙役们便来回报,说桓通判队伍在三四里外片实属林家地里丈量。黄大人毫不犹豫地吩咐起程,驾车碾过村里小路,终于找到正在用木制步弓量土地桓凌行。
宋时也混在其中,拿着旧鱼鳞册对新画出图作对比,正跟桓凌起对比有无出入。
但桓凌眼神是在鱼鳞册上,用心算着田积,宋时那眼时不时要往外转两圈。转着转着,就看见黄大人车驾。
他见过这辆车,记忆深刻。
是宋子期弄,果然比别人用心。
他正想着,那对唱曲夫妇唱完场,起身谢众人,从容下场,台后又上来名妆容如同那天祝姑姑般冶艳女子,朗声道:“感谢杨娇娇小姐与元琴师《白毛仙姑》传。这场暂唱到这里,下面有请县驿站卢医官为大家传授养猪要诀。”
台下众人还没从《白毛仙姑传》带给人激动中平复下来,名矮小干瘦、肤色窈黑,穿着新绸衣老人便踏上高台,颤微微地讲道:“养猪、秋天、秋天是长膘最快时候,定要勤扫猪圈,多铺干草,不可使它捱冻生病……”
台下有些人还在议论着方才曲子,也有些人趁这工夫看病,但家里养猪都用心听卢兽医讲课。
黄大人与田师爷对望眼,同时说道:“猜错,第三下竟是兽医下乡。”
这下他可有借口扔下几何。他拽桓凌把,便奔往黄大人车前迎接,笑容极为热烈。黄大人也心绪极佳,见他便说:“好个宋学生,你那三下乡做得实在有心,快与和子远贤弟交代清楚是哪三下乡。”
宋时自然老实交待:“就是农事技法、医药、百戏三下乡。”
他倒也想搞科技、卫生、文化,但不好搞啊,技术不到位,只能按现有条件来。
黄大人着实夸这个活动几句,却又怕夸多让他不知高低,又挑个毛病:“怎地只教百戏下乡,不教有学问先生到乡间讲堂课?”
这个宋时
他们笑几声,忍着卢兽医口音浓重西南官话听完这段养猪知识,非要看看这台上还能演什。这场讲完,刚才那艳妆女子又上台,朗声说道:“感谢卢医官为百姓们讲解养猪秘要,下场由城北宋氏制肥厂李师傅讲解施底肥、种肥、追肥最佳时机。”
诶,竟不只是兽医下乡,还有制肥老师父下乡……可这就不只是三下乡。
甚至四下乡都不是,因为台上又说段黄青天微服私访“说话”后,又上来个教人种树老园丁,中气十足地喊着“要致富,种榆树,二十株树足嫁娶……”
黄大人和田师爷研究阵,觉着自己之前推断不大准确,可能不是指*员下乡,而是他们指教百姓种地养猪、赠医施药、搭台唱戏这三件事?
又或者搭台唱戏只是手段,医药、农事、畜养三样才是所谓三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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