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或者能拨块地建个社学。你众人捐些石灰木料,帮着修好学校,县里再拨块学田供老师们日用,你们家里小子们就方便读书。”
福建这地方风俗就是好读书。
虽然也好诉讼、好打架,但这些缺陷都遮掩不文风盛优点。哪怕再穷人家,挤出几个钱来也要送孩子到社学读几本蒙训、杂字,好送到城里当伙计。
听说县里要给他们这片乡里建社学、辟学田、请先生来教孩子读书,就连原先托庇在王家门庭下庄户们都悄悄倒向宋时。王家要他们盯着县里清整田地,故意冲撞丈量田亩队伍,最好伤上几个人碰瓷,这些庄户也不肯用心,倒像是又批护卫似远远围着他们。
隔几日晚间要收工时,忽然有个短衣包头农妇拦住他们,提着篮子卖新摘龙眼。福建龙眼极甜,核又小,大伙儿干完天活,正要吃些水果解渴,宋时便要连篮子起买。
那妇人双手捧着篮子,恭恭敬敬地说:“这是小妇人亲手摘,保证干干净净,个个都好,小妇人拿给舍人看,不好不敢要钱。”
靠近宋时后,却回头望望四周,低声道:“小妇人是王家庄户老婆,有事来秉报舍人知道。王家几位管事老爷商议着等舍人回去,就要偷偷地重画地界,挪你们立界碑。还说,还说宋大人官儿做不长久,等你们去,将来这地方还是王家……”
桓凌长眉微皱,觉着这话有些不对——这不是等着宋大人考满后转迁说法,倒像是预知道宋家不久就要离开似。
到底是武平这边势家要对宋世伯和时哥儿不利,还是桓家又闹什事?
……不论如何,他在武平已经受用足够久逍遥日子,也该去府里担任那个可以庇护宋家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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