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几句,听说知县儿子叫宋时,倒忽然有所触动,问道:“这个宋时今年几岁?莫不是北直隶保定府人?是济世兄弟子……”
他有心见见故人弟子,顺便也申斥武平县主官与教官等人,责他们个管束不力之罪,索性下谕单,叫教谕、训导与县令之子宋时起到府问话。
宋县令听说秀才打架牵连到自己儿子,气得直想把他们抓回来,都剥功名打板子。但学政大人在书中提到要见宋时,他也不敢不送人,含着泪把儿子从学海中唤出来,给他说这桩要命官司,焦急又担忧地问:“莫不是提学大人要给桓家人撑腰?亏得你是个捐监生,裁革不去,若是个秀才可怎办呢。”
宋时本来挺紧张,听他父亲这话都有些哭笑不得,面更衣面安慰老父:“提学给不给桓家撑腰,咱们都已经被退婚,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学政又不能管县政,插手不到咱们县里,爹爹不必太担心。”
他也不知道这桩官司能打到什地步,先去户房要李少笙身份文书抄本,再备下些银子,带两身换洗衣裳,就跟教谕和两位还在县里训导去
拓展写文思路。
之前他总想着两个世界线不同,理学大师和传下来文章都有差别,只要照着桓先生教钻研就行。可现在想想,反正教材是样《四书朱子注》和《春秋》《左传》《胡传》,主流思想也是程朱理学,原世界明清经学毕竟可以起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作用。
哪怕攻不成,大不就回头接着看先生留下讲义、背时文集。
宋时收拾好书和文章,关紧门户,拿出沓厚厚稿纸,打开晋江文献,搜索起关于明清两代经学、春秋学、八股制艺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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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后衙埋头研究比较不同时代经学思想,除命案、灾荒、督运几桩大事,别都先放开不管。就这稍微放放手,没叫人盯紧林泉社那群书生,他们就闹出大事——
那群书生从长汀县寻着桓文,把他车掀,带下人都打。
那些书生连本地县衙都敢闯,个礼部侍郎孙子说打也就打。敢打,还敢报名字,什郎署某官之子,按院某官之侄,某致仕大员之孙,某地布政使族亲……边数落着桓文放纵刁奴打伤生员、陷害武平知县令郎罪名,边带着不知多少家人、庄户,把桓文带来家人都打得遍体鳞伤。
两队人当街打架,正好撞上来汀州府吊考童生学政方思瀚。提学御史本职就是管理这些学生,方大人见着这些生员围车打人,当场就叫随行差役抓人,又叫人从车里抬出桓文,要给他申冤。
桓文来退亲已不占理,强买男娼更不好听,实在不敢喊冤,也不愿回武平县跟宋时对质,带着满身是伤家人走。他作苦主不肯告状,方大人也就没动板子,只将那群书生都押起来申斥顿,问他们为何当街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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