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欣悦不已,命人将甘州送来首级传示九边,以振军心。将士斩首有功者各官升级,赐钞千贯,指挥使等人亦各有封赐。而在边关拒敌有功,制出水泥也有功,天子特地召谢崔二人过来,便是要当面嘉勉赏赐他们。
因两人都是新升官,再迁便实在迁得太快,该是荫子为锦衣卫更合适。
然则这两个人偏偏都没有儿子,甚至连可以过继侄子都没有。谢瑛那个侄儿是叔父家独苗,过继过来便是断恩亲烟火;崔燮这边还只二弟生嫡长子,他也不能为自己过继侄儿,就逼着弟弟们生——再逼这会儿也生不出来呀。
天子这才意识到,他朝中还有两个没有后代光棍儿呢。
个专心办案,整素肃衣卫风纪
高太监急急地抢人就上轿,随同来小太监们落后步,拿崔燮官服、靴帽、牙牌,到左顺门外才帮他换上。
到得西角门外,却见谢瑛已先步等在那里,见他进门,眼中霎时绽放出阵光彩,似有许多话要说。不过御前不是说话地方,两人默默交换个眼神,都站在阶下,恭敬垂首,等待天子召见。
不久便有内侍引二人进到文华殿,见到身着常服弘治天子。天子容光焕然,眉梢眼角都透着舒展笑意,吩咐内侍:“赐崔先生座,赐谢同知座。把那道边报拿给两位大人传看!”
两人谢恩坐下,起看那封边报。
这是二月发出边报,内容和高太监说差不多,正是甘州都指挥大败鞑靼小王子侵袭始末。而这场战事之中,他们俩搞出来砖粉水泥竟发挥大用,在城下拦住虏寇骑兵冲阵。
去年年底他们献上土法水泥方子,工部试过效果后便将方子推传至九边,兵部尚书马文升又上奏折,乞沿九边重修长城。天子皆尽准诏,命兵部多运石灰、石膏至边关,叫当地各自安排,修筑加固城关。
城中四位陕西行都司都指挥、两位甘州卫指挥使便趁过年拆城中许多旧屋,将城墙加厚数寸,墙外箭垛加高,座城修得水泼不进。因瓦剌、鞑靼两族都继承前元骑兵精良战法,几位指挥使为对付骑兵冲阵之术,绕着城修圈水泥拒马,将水泥凝成尖利椎块,叫人埋在城外荒土里。
小王子冲击甘州时,正是二月初,城外已长起野草,遮住水泥椎。虏寇还以为甘州城外拒马是普通木拒马,更不知原本平坦地面早埋下比梅花桩更险恶之物,次冲阵上来就折几十匹良马。
他们若要靠近城关,就只能牵马步行,放弃最擅长马战;若不放弃,就得在水泥林外射箭,根本射不到加高数尺城头。而城上落箭、抛石、火瓶、炮弹却能重创鞑靼兵马。
虏寇围城数日,死伤日重,僵持数日后,不得不退兵。而都指挥李清此时却断然命人打开城门,以预先浇筑好竹筋混凝土板铺出条通往草原道路,朝廷兵马从背后飞快地掩杀上去,留下三百余首级与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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