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店门外正叫几名客人拉动着围观动画箱道:“这正是崔侍讲命人制出养生功法动画,依着《岳孤养生论》而制。曾与道士辩过他这动功导引法优劣,也亲身试过多年,确实益气强身,胜于静坐。崔侍讲这般出尘人物,岂会如你等所言,与妇人有牵扯?若再这般说,休怪王某不客气!”
那人叫王守人骂得微露惭色,拱手向他道歉,怪自己不该为流言所误,以讹传讹。
王守仁淡笑道:“你议论又不是,怪你什。只要你们以后莫再传这些不经之谈,听到别人说时也帮着维护崔大人,就算他没白费心力做那些科举用书,教寻常士子得闻名师精义。”
他话说得这硬梆梆,软糯江南书生都面红耳热,没法给自己递台阶。那名拿着锦衣卫小册子书生没话找话,强夸他:“兄台性情端方,人物俊秀,若玉映珠辉,光彩耀目,言辞亦清
王守仁微微哂笑,绕过那几名书生,往店里走去。
错身而过之时,他忽然听见离得稍远名书生说:“这居安斋与崔状元关系匪浅,他家印书用又是崔美人画法,这崔状元与崔美人怕不是有什干系。”
名中年书生捋须答道:“是有关系,曾在戚致远公文集中读到篇建迁安藏书馆志,其中讲到书馆前身,便是崔侍讲母亲嫁妆,那崔美人在崔侍讲寒微时曾租过他院子做书斋。”
众人都看向他,连王守仁也微微停步,回头看向他。那人捋须时手指微翘,竟比常人多出根枝指,显得有些怪异。
形貌古陋,手生枝指,倒像是位著名吴中才子。
王守仁停步看向他,琢磨着是否该上前结纳番。那人倒不怕别人看他枝指,光明正大地露出手,笑着说:“你们早不曾买过迁安戚县令游记?那里写得清楚,是那崔美人恰租占崔侍讲母亲嫁妆门面开书斋,后来她随夫婿远走,留下画师归居安斋。如今世面上崔美人画全是仿品,居安斋画师仿得最精而已。”
那本戚致远公文集存世量极少,寻常人连听都没听说过,也就是早年有几个与致荣书斋有来往大客商捎来过数十本,不是爱藏书名士都不知道。
王守仁跟崔燮相识这久,却因年纪小,也不大清楚对方入仕之前是怎过。他不由得跟着多听几句,却听那枝指生抛开戚致远公游记,忽然论起风月:“崔侍讲必定是个多情人物,不然怎自从崔美人离开后,至今不曾婚娶,还路扶持着能仿她画风居安斋呢?”
……崔燮那风光霁月伟男子,怎会惦念着别人妾室!
王守仁听不下去,闪身拦住他们,给崔燮正名:“你等是今科考生,怕也都是读过崔侍讲编订必读笔记,进士经验,算他半个徒弟,怎能如此编排他!崔侍讲不婚,自是因为他气运太盛,于家人有妨克,为家人才不成亲,和什崔美人有何干系?他是个导饮服气居士,自然不近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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