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把话说明白,高百户却是已经干过买文捧戏活儿,点就通,顿时就不担心什,笑着对崔燮说:“回头手里那些图也叫人描份给计掌柜送去。贤弟不拿愚兄当外人,愚兄又怎舍得叫你人出什错处,受人指点?”
崔燮倒真想见识见识明朝大船什样。郑和宝船看不见,退而求其次,能看看低档军用大船也是好。他便微微笑,不客气地说:“代锦衣卫连环画作者谢过高兄。”
高百户连说几声“不必谢”,却又伸长脖子问他:“先前直不好问贤弟,今日咱们兄弟说私房话,你能否告诉声,那几位化名抱石、水西、龙泉……究竟是哪位名士才子?”
他保证就只自己知道过过瘾就行,绝不告诉别人——除他爹高太监之外!
然而崔燮只神秘地笑笑:“如今还不到说时候。”等那几位大人晚年集结生文章时,说不定就有把这些集进去。就是他们自己不愿意扒马甲,等他老也要写个回忆录什
区别。王状元更是连写几封《论安户女装非媚俗之笔》《驳某老先生评安千户性情说》,从头到脚剖析安千户侠义心理。
新戏演到第四天,崔翰林被大唐王状元推荐出场之后,当今王状元顺带还写篇这位著名诗人王维小传。
每天晚上出戏,白天批文,搅得京城文人圈涟漪不断,火花时现。不知有几位原作者披着厚厚马甲下场写小论文,更不知有多少是高百户收买专门夸这出戏,炒得这戏天比天热,观者天比天多,还有戏班子悄悄看戏偷师,订做道具,学着排演起来。
引动这场风潮高百户却始终没有骄傲。
他在自家雇文人不遗余力吹捧中,仍然保持理智,虚心接纳那些抨击他们新戏意见。不只接纳,他还趁戏未开场,看戏人在外头小摊上吃东西时,叫人堵崔燮,把他拉到后台问这位舞台设计专家意见。
崔专家看着铺满舞台蓝绸海水;台边几个大汉用力压动,可以往绸子底下吹风造出波浪效果鼓风机;舞台上下四角灯光和反光镜;外头用彩纸扎成,里头装平板小车可以托着人走大船……
桩桩件件都是当代技术水平下难得精品。
高百户指点着自己新研究出道具,略带紧张地问:“这船做得如何?崔贤弟,你跟说句实话,那画画儿人计掌柜能管得住他怎画?怕这宝船做出来,他回头画在画儿里不样,又有人挑毛病!”
崔燮才明白他心思,轻笑声:“船有什不样,咱们大明不是向用这种能使六面风硬帆船?左不过就是大些小些,外表装饰略有不同罢。那画师没见过正经大船,画得或有些错谬处,外头君子有懂得多,给众人指出来,世人自然笑他不笑你。”
那些懂得少,正好你这考证过行家叫人写个文章科普把,好再出出风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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