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留住他们,问问在崔家吃住好不好,受没受过先生打骂。
两位国舅近日玩锦衣卫游戏玩得上瘾,完全忘先生当初逼他们写文章痛苦,美滋滋着说:“崔先生人极好,从不打骂人,只教们背律例、读四书、写文章。不读书时还叫们看外头最时兴锦衣卫院本和连环画,请谢镇抚、王大人和王公子那些个英雄好汉来家里给们讲故事……”
真想叫皇帝姐夫下个旨,让谢镇抚也住在崔先生家,天天教他们练武,带他们扮青天大老爷审案哪!
弘治天子也放下汤碗,打起几分精神说:“他弄出来教书法子果然还是与众不同。从前他做《四书对句》,又给朕出过新样式考题,已见奇思,正经教导起两位内弟来,似乎手段更多?难怪先皇在日便以为他是堪为天下师人,还几度指他做朕讲官……”
其实宪宗指崔燮做展书官是给自己用,可自己没用上,现在让儿子用,也可算是他指给儿子官儿。
外警惕这功法。
张家兄弟倒挺着小胸脯,格外自豪地把崔燮糊弄他们那段什吸取日月精华,吐纳阴阳二气说法倒给天子姐夫,还炫耀般地说:“崔先生还把这功法教给谢镇抚,谢镇抚说现在锦衣卫都这练,们也是锦衣卫人,自然也得练!”
他们自顾自说得起劲儿,没注意到天子脸色从开始紧张警惕渐渐放松下来,最后竟忍俊不禁地笑笑。
什仙法,果然就是哄孩子。
说是谢瑛用在锦衣卫操训里法子,天子就明白。
天子唏嘘几声,吩咐内侍将给崔燮赏赐再加厚几分。加老师,又不好不再加加学生,他便和颜悦色地问两位内弟:“你们有什想要,也可与朕说。”
张鹤龄兄弟眼下最想要就是谢镇抚,再退步是想跟王守仁出关转转,这两条都是他们在外头坐地打滚儿都求不来。
倒是王项祯将军常能抽空陪
同知朱骥在成化年间就上过折子,说是北镇抚司镇抚使谢瑛上策,要在将士训练中加入长跑数里项,以养其绵长气息,增长其体力耐力。既是这种军营都能用法子,至多就是个普通武人炼体法,与李孜省等妖道法子全不相同……
弘治天子想起先皇因服宫中妖道进金丹而致腹泻不止,宫车晏驾,不禁又勾起丧父之痛。只是大过年不好流泪,他闭闭眼,忍回泪水,叹道:“你们兄弟便跟着崔先生好生读书练武吧。吐纳之法不论,锦衣卫奏疏中已说这长跑法子极能强身健体,只有好处。”
张皇后看出丈夫容色微戚,便亲手盛碗汤递过去,叫他借着汤上飘霭霭白气遮遮脸,体贴地说:“今日朝会,皇上也着实辛苦,先吃些热汤,叫这两个小兄弟自己吃罢。”
天子朝皇后笑笑,低头用汤。
张鹤龄兄弟也不是全没个眉眼高低,听姐姐说皇上累,马上又端起外戚榜样架子请皇上休息,要告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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