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语声音极小,张大公子还正忙着讲自己,没注意到他说什,夫人和小公子也光顾着听故事,没分心听他话。张峦自己得出这个结论,也恐泄天机,不敢多说,只在哄住夫人后叫住两个儿子,命他们好生伺候崔先生,苦练崔先生教功法。
将来他们若能劝动崔先生把长生术教给太子,这岂不是两利好事?若叫太子将此术献给当今圣上,说不定东宫位子更稳,他女儿这个太子妃日子也能过好些。
张斋长在家中苦苦想着自家翁婿出路,恨不能直接冲去山里把崔燮接回
叫母亲招到后头问长问短,又叹“黑”、又哭“瘦”,觉着儿子离开自己眼前,不知吃多少苦头。
张峦顶着夫人刀子般眼神,壮着胆气喝声:“你们两个可闹腾先生?可在外头惹祸?给从实招来!若回来听见崔先生说你们句不是,就要打!”
小张国舅叫他吓得浑身激灵,下意识低头认错:“们错!们在先生身边犯三个大错处,五个次之小错!大错之是不该依仗国舅身份欺压良民百姓,逼人带们夤夜上山;其二是不该失尊师之心,偷窥师父居所;其三是不该不顾自家安危,在黑夜里走小路到山里;小错第条是不该信妖魔鬼怪迷信之说……”
他说得实在太利落,他兄长还没反应过来阻止他,他就把兄弟俩犯错都交待。亏得大张国舅终于拦住他,没让他顺着前些日子在崔燮手底下写检查时折磨出思路,深剖到灵魂,批判自己平日不认真读圣人经义,净爱和小伙伴逃学,以至养成纪律散漫、不敬师长恶习等等问题。
饶是没都交待出来,张峦已是勃然大怒,指着两个儿子骂道:“你们还敢去偷窥师长居所?明日是不是就要逆伦弑师!”
张夫人护住儿子,瞪丈夫眼,叫他不敢上来打儿子。但她虽不叫打,却也没放过两个孩子,揪着他们念叨:“你们还敢半夜里爬山?若是步走岔滚落下来,跌断腿都是轻!爹娘只有你们两个儿子,你们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怎活啊……”
小张国舅也知道自己犯错,可这时候再说后悔都来不及。两兄弟在父母责骂唠叨声中欲哭无泪,竟想不出是在家挨骂挨打怕人些,还是教崔先生逼着绞尽脑汁剖析过错,写摞纸检讨怕人些……
张鹤龄终究比弟弟聪明些,当即把老师祭祖时遇见怪事说出来。他是当场看见青石显字人,后来也险些见着崔家高祖,说起这事真是细致入微、活灵活现,比外头传流言真得多。
张国丈听到崔家祖先说崔燮得到过“意外福缘”那句,心头忽然跳跳,倒抽口冷气:“明白!那不是莫名来福缘,是仙缘……所以他家先祖才不叫他成亲!”
难怪他十四岁还没开窍,回乡趟就成状元,难怪他会吐纳长生之术,难怪他对自己那能当太子妃女儿都能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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