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已聚集许多等着看热闹人,不过被卫士隔在外围,只能远远地、歆羡地看着这群风采逼人新进士。但黄榜才贴上,就有人在外围高喊:“看见!今科状元是崔燮!榜眼费宏!探花刘春……”
声音浪浪传至更远处,比在殿内庄严宏大唱名更高亢、更鲜活,没有庄肃大殿与皇权压抑,金榜题名喜悦与自豪就更纯粹地涌上众人心头。这些新进士们身上迸发出比在殿上更昂扬意气,神采飞扬,也终于可以互相恭喜致意,无顾忌地享受成为进士喜悦。
崔燮这回比做会元时还要受欢迎,叫人团团围住,恭喜他大魁天下。与他道从迁安出来几个进士跟人谈起自己如何因为做会元出书才考到二甲前列,陆博山则介绍着他们师徒同榜经验,顺便跟外地进士推销他那能施惠天下学子铅笔。
贴榜结束后,传奉官还要回去参与大典最后部分——就是在贴榜后,由鸿胪寺卿致词,贺天子“天开文运,贤俊登庸,理当庆贺”,而后行五拜三叩大礼,这场朝廷抡才大典才算结束。
而新进士们还没资格参
传制官当即按榜念道:“成化二十三年三月十五日,策试天下贡士,第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阶下跪举子们心中顿时绷起根弦,盼着自己名字能头个被叫到——至少也是在前几名里叫到。会试位于前列几名更是都竖起耳朵听自己名字,只盼殿试这场沤心沥血策问能叫天子取中,搏个状元及第。
只有事先做好心理准备,直劝说自己这个穿越者不可能跟人家历史上真正三鼎甲抢名次崔燮还能淡定地站在那里。他甚至没去看传制官,只注目脚下金砖,神色超迈,气韵清华,没有半分对名声、权利汲汲之态。
万首辅在前头悄然扫他眼,便默默转回头,暗中冷哂声“虚伪”。他也只来得及看眼,骂声,传制官就已开口唱道:“甲第名崔燮。”
传制官两句话之间这段极短暂、在诸举子心中又极漫长等待时间终于过去,状元之位意外而又不意外地落到会元头上。
意外只是崔燮个人,其他举子虽含着几分遗憾、不甘,倒也都能接受这个结果,然后接着向诸天神佛祈祷下个被唱名就是自己。
传胪唱罢名,序班又唱,声声“崔燮”终于勾回崔燮魂,他赶紧依着礼制,随序班出列跪拜。
待他归列,传制官又唱第甲第二名费宏之句,再之后第三名刘春,三人皆是出班出列行礼。到传胪涂瑞之后就是在班中跪拜,不必再出列行礼。
三百五十名进士唱名已毕,赞礼官又引诸举人伏拜,随着乐声四拜而后平身。乐声止,执事官捧黄榜而出,这场盛大传胪典礼才正式告段落。
殿外已安排锦衣卫以散盖鼓乐引导,新进士们随在执士官身后,浩荡庄严地走到长安左门外,看着执事官张挂黄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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