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言恼怒地说:“你知道什!科举笔记系列里题目就是他最先想出来,这是连太子……”
他正想细说下崔燮怎走上科考出题人道路,却不想旁边已恼位正在吃酒豪客。
那名穿大红掐腰曳撒配深青大氅髭须青年直走过去,重重拍在那些举子桌上,横眉立目地说:“你胡说什居安斋没有好书!居安斋科举笔记你王老爷是没看过,他们家出《六才子评三国》、《王窈娘琵琶记》跟新出锦衣卫连环画可都好看极,你长眼睛,敢说这些书不好!”
那几名举子叫他吓得瑟缩下,但看他头上戴着瓜皮帽,气势亦粗豪,心底那份才士优越感又升起来,哼声:“不过是给小儿看画本,画还是锦衣卫……这
会试来临,天下才子都在北京汇聚。北方仕子多在元月里乘车马上京,南方科举成风所在,考生经验更足,则多在会试前数月就乘船进京,安安稳稳复习。
金陵、苏杭、江西、湖广,都是历代进士辈出科考大省,如陈钦、祝瀚、程楷、蒋冕等能在江南传出才子名头便可算力压全国真才士。而北方举子即便是在京里有名声,在精于科考南人眼中,也还只能算是第二流人物。
迁安六位才子应崔燮之邀进京以来,也常能听到如许批评。连他们点评《三国》也教人挑剔得体无完肤,嫌他们读得不够深彻入微,文字也粗疏——江南虽三尺童子,也能作出这样文字来!
六才子才名,纯粹是叫《三国》彩图和书页外侧印批评文字,评文颜色各异,显得精美工整排版给衬出来!
郭镛、汤和、王之昌、陆安四位举人临着会试,只怕读书工夫不够,都跟着崔燮闭门模考,对外头事两眼抹黑。只有没中举徐立言、沈铮两位闲心无事,又顶着六才子之名,在京里有是同年、朋友、粉丝盛情相邀,今日诗会明天酒楼,不小心就听满耳朵流言蜚语。
他们愤愤不平,欲与那些人辩论,自身又只是秀才,学问诗词不及那些从才子堆儿里拼杀出来举人,只好郁闷地忍。
他们肯忍,对方却还不肯停。议论完竟敢自称才子迁安人,又议论起南北国子监差距。群人互相吹捧,都说南监水准较北监更高,北监里只有个真才子,就是上次科考落第后直接寄在北监读书江西解元费宏。
至于某迁安举子崔燮,只不过是仗着有个他们南方茶陵出身文坛宗师恩师,借着老师人望编几本书,收买名声罢。
徐立言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崔和衷自是真有才学人,他秋闱文章在居安斋就有卖,岂是你们说那种,沽名钓誉人!”
那名举子鄙薄地看他眼:“居安斋书?除那几套科举笔记,又有什算得上好书?便是科举笔记,也不是那崔和衷亲手写,他只是占个学生身份,有李学士相帮着请人编纂,才出得这套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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