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讲着谢镇抚义抗内侍,保护三君子故事,都听得心旌摇荡,比在外头茶馆里听人讲话本还激动,为谢镇抚而喜而忧,竟忘梁、韦二人下场,担心地问道:“谢大人这样硬拒太监,不会被宫里当权中贵人记恨吧!”
崔燮是站在斗争第线男人……身后男人,自然把握全局,含笑安慰他们:“无事。谢镇抚是孤忠之臣,行事全在天子眼里,岂是那些乱政宦竖能陷害?如今权宦已除,他自然无事,往后朝中正直大臣们也都不会再受害!”
只要撑过明年,万妃和宪宗死,太子就登基,太子可是个史书上写明好皇帝!
监生们虽然不知道要换皇帝,却也都觉得锦衣卫清正如斯,擅权宦官也都铲除,朝中往后自然会越来越清平。
众人这才安心,带着肚子令人满足愉快消息离开。唯有张斋长虽然也和其他人样关照他,还拉着几位同窗记这些日子讲学详细笔记,但并不像别人那单纯地为三君子脱劫欢喜,眉间总有些隐忧。
崔燮把剧本外包给翰林院词臣名士,自己又安安分分地回去上学。
前些日子因李老师下诏狱,他成日价忙着救人,丘祭酒也体谅他为人弟子心情,给他连放几天假。如今李老师与两位御史都出诏狱,他也得努力把之前落下功课补回来。
他回到国子监,简直就像“诏狱三君子”亲临,受尽同学追捧。
这些监生都是年轻学子,胸怀忠义,都看不惯内里妇寺弄权。因知道他这些日子在为营救三位叫太监诬陷清流名士奔走,都恨不能也跟着他去奔走救人,或是索性集体叩宫门诉冤。
虽然有祭酒、司业按着没让他们去,但众人也都时时关心此事。
崔燮跟他关系不般,便拣清静时候问他:“张兄似有忧色,莫非侄女参选事有变?”
张斋长看他眼,摇摇头说:“并无什大碍,小女前几日就到大兴县搭彩棚
“诏狱三君子”出狱时,不知多少人结伴出去喝酒庆祝。那三位大人不会来国子监,崔燮这个“三君子”之首弟子回来,自然被他们拉着问许多诏狱详情,还有不少人要请崔燮吃酒席。
不过崔燮现在学业为重,能拒都拒,只在课间坐在廊下给大伙儿讲三君子在诏狱中情形——
譬如谢镇抚待三位大人十分礼遇,除入狱之初例刑,都不肯用刑。甚至有几次强抗太监之命,拼着去职风险,与宫里派来使者依理辩论,终于保护住三位君子。
再譬如诏狱牢房在谢镇抚管理下收拾得特别清洁舒适,三君子受伤后立刻就有烈酒杀毒、伤药敷扎,伤口好得极快。谢镇抚还私下通融,许他们家里人送吃喝、衣被、书籍进去,也能随意写诗作词,没人翻看、收缴他们笔墨。
又譬如诏狱中理刑千百户、锁头、狱卒在谢镇抚管束下也都知礼仪,明进退,侍奉三位君子时礼仪甚严,从不敢狎昵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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